第37章 画像(第2/2页)

平日里迟泽渊虽然也让他进画室,但一部分画却一直遮盖的严严实实,他心中好奇的不行,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来看个明白。

画室中的灯调暗了,显得有些黑乎乎的恐怖,旁边摆放的都是一些风景画,还有迟泽渊画的白翎阳,一张张都生动形象,像真人一样。

白翎阳不禁感慨,要是迟泽渊不去做总裁,去做画家的话,一定也能成为轰动世界的著名画家。

不经意的一转头,在墙角的十几幅半成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白翎阳挪动脚步走过去,掀开了黑色的帷幔一看,眼神瞬间瞪大,里面是满满的惊愕。

画中十几幅都是同一个青年,他或躺或卧,躺在沙发上露出了那双浅茶色的眼睛,这些画都有一个共同点,画中人的脸不完全。

眉眼精致优雅细腻,能够看出画者给青年给予了多大的热情和爱意,浓厚地能从画布中透露出来。

仿佛青年就是鲜活着的,正朝看画的人招手。

白翎阳心脏有一瞬间的窒息,这画上的人不是他,他现在还是一个孩子,但画中的人也已经是青年了。

也不是……以前的他,上辈子才十八岁,即使某些角度有些相似,但还远远没有到画中人的模样。

画室的灯光昏暗,照亮着端坐在画像面前小小的声影,白翎阳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布上的青年,青年大都把面部遮盖起来看不真切。

他翻遍了所有的画布,凭借画布上的一瓣唇,一双眼,一只鼻梁隐约拼凑出了画中人的样子。

那人眉眼似远山云雾缭绕,双眼璀璨而含有深邃神韵,丹唇琼鼻,但丝毫不女气,美得不似人类,貌似神明四个字用在他身上丝毫不过,他的存在即是塑造着世界上这超脱凡人的外表。

白翎阳心口发紧,无他,当一个人被绘画的如此完全,就不是凭空捏造的了,而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才能使迟泽渊一笔一笔地画出来。

但他在迟泽渊身边四年,没有一次见过画中的人,这人是是什么时候走进了迟泽渊的生活?

他都一无所知。

上辈子,泽维尔身边也并没有这样一号人物。

白翎阳半垂着眼,心中有些颓然,单看外表他似乎和画中人有几分相似……

莫非?一个隐约的猜测浮现在他的脑海种,让白翎阳都唇色都一下子褪的一干二净。

迟泽渊多年以来确实对他不错,但他对迟泽渊好的原因是直觉告诉他,这就是泽维尔,那看起来完全没有记忆的迟泽渊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不光是收养他,给他养子的身份,一切最好的待遇,甚至还帮他报了仇,白翎阳没有那么天真,一切的行为都有原因的。

迟泽渊作为迟家唯一继承人,手段一定有很多,白翎阳知道他一直被迟泽渊护着,特意让他避开了一些事端,一直活在他的保护伞下,外头的波涛汹涌白翎阳也明白许多,只是当个宝宝不说。

白翎阳一直觉得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如同他对迟泽渊的依赖,一直是因为认为他就是泽维尔,就是泽渊,是同一个世界来的人。

难道迟泽渊一直以来都把他当做谁的替身吗?

画布中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想法让白翎阳难以忍受,穿越到了一个异世界,孤独感已经让他无法忍受,幸好和迟泽渊相遇,种种迹象让他认为迟泽渊是泽维尔,但是他却没有前世的记忆。

那没关系,虽然白翎阳怎么明示暗示,通通都付诸东流,但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啊。

虽然不着急,两人直接毕竟相差了十岁,只要等等就好,等再过十年就好。

他们关系亲密,所以白翎阳也不多担心什么,一贯的心大与粗神经。

他们互相帮着在这个世界把集团做的那么好,公司经营得如日中天,努力的时候,白翎阳最大的动力也是迟泽渊。

白翎阳的压抑许久的孤独感突然席卷了他的全身。

小小的身体止不住地发冷,清澈的琥珀眼中有些迷茫,一个郁结的疙瘩就凝结在他的心口,膈应的他生疼。

不知道怎么想的,他默默的拾起地上的黑布重新给画盖上,最后又深深看了画中那个眉眼如同料峭春寒破冰一般的青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