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善恶到头(第2/3页)

齐三爷哪里敢要,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假装今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但他不敢要,别人却不会轻易放过他。就在他盘算如何应付姜若水之际,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还未到门口,一道洪钟般饱含怒气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不错,是该有个公道!”

听见这道嗓音的一瞬间,齐三爷心神巨震,险些站立不稳——那不是别人,正是他嫡亲大哥,齐氏族长齐锋的声音!

齐锋醉心剑术,沉迷练功,一年闭关364天,又对自己的手足十分信任,便将族中事务都交由“能干的弟弟”打理。

齐三爷一手遮天太久,早已将齐家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将大哥视为一个充门面的花瓶,却从未想到花瓶也有爆发的一天。

齐三爷工于心计,疏于修为,要是真刀真枪地和大哥动起手来,还不被暴怒的大哥打断狗腿,打爆狗头?

另一边凌奚月见势不妙,掌心捏了个传送符,暗搓搓地准备跑路。

唯有崆峒长老一生无耻,脸皮厚得像坦克,镇定自若地冲齐三爷递了个眼色:怕什么?他们空口无凭,你抵死不认,你哥还能听信外人不成?

齐锋脾气火爆,也不等人应答,自己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怒喝道:“老三,姜小姐说的可是实情?你当真与凌霄城同流合污,为了一己之私,罔顾人命,谋害童氏一门?!”

齐三爷颤巍巍道:“大哥,我……”

齐锋又是雷霆似的一声暴喝:“不要叫我大哥!我只问你,是或不是?”

“我……”

齐三爷头皮发麻,迎上崆峒长老阴恻恻的眼神,终究还是一咬牙道:“不是。我不知哪里得罪了姜小姐,她竟然与昙华真人一同,刻意构陷于我和凌霄城。崆峒长老与我是多年好友,今日我们只为叙旧,并未谈及其他,凌二公子也可以作证。”

崆峒长老配合地冷笑一声:“江昙狂妄无状,与老夫素有龃龉。如今他有意罗织罪名,构陷于我,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凌奚月皱了皱鼻子,仿佛很看不上他们这种做派,但出于立场原因,还是象征性地附和了一句:“凌霄城树大招风,树敌无数,遭人诬陷也是常有的事。这一次,是我们连累齐三爷了。”

齐三爷见两人都为自己撑腰,软塌的腰板逐渐挺直,越发振振有词起来,竟然真有几分据理力争的架势。

为了追求演技的真实性,他甚至还转向舒凫,痛心疾首地训斥道:“若水侄女,你究竟受了谁的指使,为何要这样陷害三叔?!”

舒凫知道,他是在刻意激怒自己,想要让自己悲愤、失态、歇斯底里,并将其归结为“陷害不成,恼羞成怒”,以此在大哥面前证明自己的无辜。

遗憾的是,这一次他注定要失望了。

舒凫心平气和地倚靠在椅背上,竖起指尖,向头顶遥遥一指:“朗朗乾坤是我主使,昭昭日月为我撑腰。三叔,您要与青天白日叫板吗?”

齐三爷:“……”

这话他真的没法接!

舒凫在装逼一道上颇有心得,这一句话说得疏朗大气,不仅齐锋赞许点头,就连心不在焉的凌奚月也微微一怔,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认真细致地端详起来。

崆峒长老却不吃这一套,一口咬定昙华真人挟私报复,又虚张声势地冷笑连连:“昙华真人有什么恩怨,冲着我来便是,何必牵连旁人?姜姑娘年少无知,你苦心哄骗于她,让她与未来的夫家反目成仇,莫不是存了旁的心思?”

舒凫暗自叹息,这长老满脑子黄色废料,就连泼脏水也离不开那一点桃色八卦,实在是low的一比。

面对他low的一比的指控,江雪声泰然处之,齐锋连连摇头,脸上浮起一丝苦笑:“老三,我看你是糊涂了。此地是你的别庄,我突然来访,你都不奇怪为什么吗?”

“这……”

齐三爷确实心存疑惑,但他方才惊慌失措、焦头烂额,哪里顾得上询问大哥的来意?

此时也不等他再问,门外又是一阵嘈杂的人声响起,齐玉轩一马当先冲了进来:“父亲,怎么回事?我看您与白宗主谈了一阵,就急匆匆地赶到这里……”

紧接着,他口中的“白宗主”也挑帘而入,而且不是一个人,他一手牵着白夫人,一手搂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白恬。

在他们一家三口身后,还有好几个惊魂未定的少年,以及他们双眼通红的家长。

舒凫之所以一眼就认出白氏一家三口,不仅是因为他们长相肖似,更是因为这对夫妇和白恬一样,都穿着一身花团锦簇的宝蓝色衣袍,乍一看仿佛三只蓝孔雀组队开屏,风格极为独特。

“爹、娘,齐宗主,就是他!”

白少爷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整个人都在发抖,吐字却清晰有力,手指着齐三爷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