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殿内是一片甜蜜温存。殿外的人见两个司寝被赶出来,里面的灯光也暗了一头,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罗移。罗移在门外聚精会神听着殿里的动静,格外的紧张,却是感觉动静不大对?

怎么不像是在圆房,倒像是皇后娘娘命陛下亲自去熄灯?

他的义父罗虚见陛下对女子的兴趣始终不大,生前一直有些担心陛下的子嗣。今晚好不容易圆房,陛下初试锋刃,他实在是担心这两个人里没个晓事的,万一不成怎么办。

若是不成事,陛下受到挫败,以后就不易了。

因此,罗移看看这两个司寝,低声问:“怎么出来了?”

两个司寝道:“陛下说不用伺候。”

罗移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别看他是个太监,自己没法办这个事,但为了陛下的大事,可是早就把个中门道了解清楚。

罗移不明白,陛下未娶皇后时,已是在掠取,如何关键时刻,却是跟娘娘悠闲说起话来了?

而同样的月色下,既然有得意人,当然就有失意人。

与立后诏书下来那晚不同,邢燕承今晚滴酒未沾,不过,他眼里的阴霾,明眼人都看得到,他也不想掩饰,因此,托病请了几天假。

另一头嫁女儿的容定濯,不悦的心情更是有史以来的顶点。

女儿就如一朵他精心呵护,过于鲜嫩的花儿,他觉得还只是一枚花骨朵刚开了两三瓣,已经要被人摘采,这心情可想而知。

更何况,花儿今晚要面对狂风暴雨的侵袭,容定濯是过来人,岂会不知。

他也是男人,哪能不知自己女儿的颜色,对于男人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皇帝不知会怎样恣意放纵。

为了让相爷的心情舒畅些,容镇就忙建议道:“相爷,您今晚可要去乔夫人那边。或是让乔夫人过来。”

容定濯只是看一眼容镇,并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乔慈衣心里当然也是在牵挂着女儿,她已开始在期待,等着顾磐磐召自己进宫作伴。既能陪伴女儿,又可以躲开容定濯,对她来说实是再好不过的事。

但是她不久就发现,白确竟进了自己的屋子,微微一怔后,乔慈衣道:“白确,你怎的不说一声就进来?”

白确则说:“快,你跟我走,我已让人安排好,现在就送你离开京城,否则,容定濯不会放过你。”

乔慈衣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问:“白确,行刺容相那件事,你就已经莽撞了,现在又来策划这一出?你真不怕容定濯对你下更狠的手?”

白确没立即答话,只是看着乔慈衣。

乔慈衣皱皱眉,觉得此刻的白确有些怪异,想说什么,终究只是道:

“我希望你知道,你不可人还在大允,就迫不及待去跟容定濯对抗。若你坚持如此,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大允都未可知。”

乔慈衣知道,容定濯那样的性格,不会放过她,肯定不会让她逃离京城,就算真走出去了也可能会被抓回来。届时帮她逃离的白确,恐怕就不是这次的受伤这样简单。她其实主要还是担心白确的安危。

白确却是道:“若是连兄长遗命都无法办到,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乔慈衣终于不想再忍,说:“白确,我知道你对我一直不满,认为你哥是为我而死,我这后半生就该为你哥哥活着,不该再想些什么。我但凡过得潇洒些,你就觉得我是薄恩寡义。怎么,现在你还要拿你自己的命来要挟我?”

白歧死了,乔慈衣以前把白确当成弟弟,但白确的性格与他哥哥差得太多,她觉得自己很难跟他好好地相处。

白确说:“我可没有这样说过。”

“你是没有说,但你就是这样想的。”乔慈衣皱眉,总觉得白确越来越有些病态。

白确突然上前,说:“你不要再犹豫,再犹豫就走不掉了,跟我走!妇人就是如此。”

他强行要带走乔慈衣,捏住她的手腕制住她,乔慈衣自是挣扎,两人距离这样近,她观察白确片刻却是道:“你不是白确?你是谁?”

——

熹光殿中,一片春深。

顾磐磐已完全受制于皇帝,这样的姿势让他能够将她一览无余,顾磐磐羞耻又害怕,这和她想象中的圆房不大一样。

她就道:“疼,陛下,我的背后疼。”

隋祉玉将顾磐磐搂过来,看向她的身后,发现有一颗小小的花生,这东西硌着她这身娇嫩皮肉,能不痛吗?

先前两名司寝收拾的时候,是没看到的,不知又从哪里钻出来。隋祉玉发现顾磐磐后背都硌出了印,指腹将那点点红印轻揉了两下,不悦道:“晚些朕罚她们。”

这样粗心,连花生都没注意到。

顾磐磐忙为两名司寝说话:“无事。大喜的日子,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