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对她毫无怜惜,他让她从身体疼到心(第2/4页)

对,阿公?阿公怎么样了?许诺恐慌地抬头,她的脸肿了起来,看起来狼狈极了,她几乎用了所有的勇敢问:“妈,阿公呢?”

一提到阿公,兰清秋也崩溃了,她也不打女儿了,转身去找躺在担架的人,边走边哭:“阿爸,我可怜的阿爸……”

这一声声哀嚎,如冰锥敲进许诺的心里,打得她血肉模糊。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担架,却怎么也不敢去看他一眼。她不要,她真的不要去面对这一切,可她终于还是抬起脚,一步一步向前,每一步都耗尽她所有的勇气和力量,许诺站在担架面前,颤抖地拿开白床单。

是张熟悉的脸,他还是那么英俊,像睡着了,还做着梦。

脸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他只是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的鼻梁依旧高挺,嘴唇饱满,还是那么英俊,她最喜欢最爱的模样。

可他再也不会乐呵呵地冲她笑了,再也没有一个男人把她从冰天雪地解救出来,再也没有一件温暖的军大衣包着她,再也不会有个宽阔的背让她依靠,让她撒娇了,再也不会有了,再也没有了……

眼泪一滴滴落在阿公安详的脸庞,许诺哽咽问:“妈,阿公这是怎么了?”

兰清秋没听到,她还在哭,她在哭她没了父亲,她成了孤儿。后人没人会在耳边絮叨着让她再婚,担心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喝太多酒伤胃,她成了无人关心的孤儿了,她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她哭着,那么伤心那么绝望:“阿爸,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让你在地板躺了一夜没人知道……”

兰飞赫是突发脑血栓,倒在客厅,家里没人,没人发现,他就这样去了。等兰清秋到家,发现父亲时,他身体都凉了,她不相信,叫了救护车,还要送到医院抢救。可来不及就是来不及,他没等到任何亲人,就这样静悄悄地去了。

眼泪落在老人冰凉的脸上,许诺摸了摸阿公的脸,好冷,阿公好冷。她抱着他,把脸贴到他脸上,还是冷。是自己让阿公那么冷的,如果她不去莫铖的生日宴,就不会酒醉,就不会留宿,就不会不回家,她会去买药,陪着阿公,阿公要生病了,她也会发现,及时送他去医院,他就不会走。

对,就是这样,如果不是莫铖,阿公就不会死!都是莫铖的错!他的错!

许诺站起来,她温柔地擦干净阿公脸上的眼泪,一点一点地擦干净,很细心,很温柔,很小心,她一点都舍不得让阿公感到疼,她擦干净,又望着这个生命中最爱的男人,神情古怪,很温柔又很痛苦。

阿公,我替你报仇。

许诺在心底说,她碎掉的心全部变硬,化成尖厉的刀,一面对着自己,一面对着莫铖。

对,全是莫铖的错!都是他,强迫他,还害她失去阿公!

阿公,我很快就回来,回来陪你。

许诺又把脸贴到阿公脸上,尔后,果断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往外走。

“许诺,你要去哪里?”兰清秋在后面喊。

许诺没有回头,她随便叫了辆车,清醒地报出地名。

下了车,天还是灰蒙蒙,街上没什么人,就附近有家水果摊,在开店。许诺走过去,老板热情地打招呼:“小姑娘,买水果?”

许诺掏出钱,指着长长的西瓜刀:“那个能卖给我吗?”

老板有些莫名:“小姑娘,我卖水果的。”

“够吗?”许诺又掏出一些钱。

她买了那把刀,用报纸包着,放在包里,紧紧地抱在怀里,朝莫铖夜宿的会所走过去。手在抖,许诺的意识却很清醒,她的脸白得发青,眼神却很清明,全是阴暗的绝望。她找前台要了张房卡,说放在房间了,很容易,前台并没有多想。

去莫铖房间的路上,许诺还碰到赵亦树。他揉着太阳穴从一个房间出来,头发衣服都有些乱,看来昨晚也喝得不少,见到许诺,叫了一声:“阿诺。”

许诺没有回答,她面无表情地往前走,紧紧抱着她的刀。

她要报仇,她要杀了那个禽兽,她怕她一泄气,就什么都做不了。

她开了门,也没管门有没有关上,就冲了进去。

莫铖还在睡,搂着被子睡得像头死猪,还不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许诺拿出刀,扔掉包,紧紧抓着刀柄,一步一步地走向莫铖,眼底一片血红,她要杀了他!杀了这个禽兽,他说爱她,却强迫她!

可手控制不住地抖,越是靠近,越是抖得厉害。

许诺是个有点冷漠的女孩,但一直以来,她没有伤害过谁。她只是习惯把自己武装成像一只扎满刺的刺猬,不靠近谁,不亲近谁,怕伤害人,也怕被别人伤害。

是他,是莫铖,叫她相信他,可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