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陆斐“嗯”了一声:“一起去。”

舒沅说“好”,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就跟着陆斐一起出了门。

晚上九点,芝麻带着两人往惯常去散步的方向走。

“芝麻还不到一岁吧。”舒沅走得慢一些,实在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你怎么会养狗,不像你会做的事。”

陆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过来问:“你怎么会染绿色的头发?”

绿发色在某种意义上等于绿帽子。

舒沅恼了:“是蓝色!”

“好吧,是蓝色。”陆斐轻轻地勾了唇角,转瞬即逝,又道,“那耳钉呢?你不是很怕疼?”

“是耳扣啦,不用穿耳洞的。”舒沅解释道,“温宜送给我的,说是他男朋友合作的什么纪念款,还是限量版呢,我只戴了一次。”

他们沿着静谧的街道一直走,步履放得更慢了。

芝麻一边走一边嗅,时不时地在路旁树下抬腿撒尿,做着很狗的事,和猫完全不同。

陆斐看着狗的行为,表情如常。

舒沅却猛地发觉了什么,不对,那只耳扣他只在去出差的时候戴过一次,嫌它卡得耳骨疼就摘下来再也没带过,陆斐应该没见过才对,为什么陆斐会知道?

他这样问了陆斐。

陆斐说:“刷朋友圈看见的。”

舒沅眼睛圆圆的:“朋友圈?”

陆斐淡淡道:“有一次交流会议上,有人引见我加了靳琛,有天他在朋友圈发了你的照片。”

舒沅记起来,他戴耳扣的那一次正好是他在飞机上偶遇靳琛那天,他怎么不知道靳琛发了照片?

早八百年前,舒沅就把靳琛删了好友,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光是听陆斐的简单描述,舒沅也知道靳琛一定是趁他不注意偷拍的,还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那种,那家伙真是个讨厌至极的厚脸皮。

被偷拍这种事并不让人愉快,何况还被陆斐看见了,舒沅郁闷地低头走路。

“几天后你来找我还耳机。”陆斐忽然转变了话题,“想不想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

舒沅抬头,发现陆斐在他后面两三步的地方,表情晦暗不明。

他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你掉进泳池那天对我说,你会遇见新的人,你会和别人在一起。”陆斐顿了顿,说,“我就在想,你的眼光为什么那么差。”

舒沅:“……”

难道那时候陆斐竟然以为他和靳琛在谈恋爱吗。

陆斐重新走过来,接上刚才的问题:“见到你站在我家门口,我想了一些你不敢想象的事,比分手那天想要对你做的的更过分。或者说,是连我自己也不敢想象的事。”

陆斐垂着眼皮看他。

夜风吹得有点冷。

这次舒沅不追问陆斐在想什么了,身上皮肉下意识地的一紧,汗毛倒竖,因为陆斐整晚都在给他讲恐怖故事。

芝麻“汪”地冲他们叫了一声。

舒沅有点害怕了:“……”

陆斐好像是认真那么想过的,不是在开玩笑。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街道上时不时有行人经过,陆斐说:“小时候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抓不住。长大后明白一个道理,越是渴望的东西,就越需要拼命去争取,只要我稍微有一丝懈怠,它就会消失不见,让我又变得什么都抓不住。”

那年暑假。

陆斐答应了学生会认识的同学林君辞,第一次去做家教。

那个骄纵的少年不爱学习,闹脾气还爱哭。

他们第一次上完课就闹得很不愉快。

但陆斐第二次去,少年竟然给他准备了一杯冰镇汽水,还主动道歉:“陆老师,你还生气吗?你笑一笑呀,别老板着个脸!你看看我,我要做鬼脸了哦——”

即便后来弄清楚少年别有所图,他还是不可救药地栽了进去。

陆斐抓不住舒沅。

恐怖的占有欲与阴暗的念头滋生,膨胀到他难以控制的地步。

剖析这一切并未让陆斐有理由为自己开脱,也并没有要以此来对分手的原因做说明,好彰显自己的伟大。

他陈述完事实,撇开视线眺望了一眼路的尽头,然后对舒沅说:“我给你叫了车。”

舒沅露出些迷茫来。

片刻后,他问:“那我们今晚说的事情怎么办?”

陆斐怎么想的,接受他的追求了没有,说这些是为什么。

舒沅摸不出头绪,完全搞不清楚,虽然陆斐已经尽量没给那么多信息,只是点到为止了。

“你是不是怕要是我留下来的话,你真的会对我做不好的事?”舒沅猜测,又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那反过来,你跟着我去好不好?”

不甚明亮的路灯下,舒沅就像在发光。

他伸手过来牵住了陆斐的手,带着几分天真,仿佛从未意识到危险:“我今天晚上不想和你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