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第2/3页)

“没,没什么不放心的。”

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感觉他们就像一对同谋犯似的……。这是爱情、相互信任和心灵相通的伟大而美好的一瞬……

车门被诗史关上,出租车消失在远处。透靠在座位上,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他感到世界是如此精彩……。

“你应该冷静点儿!”

妈妈穿着睡衣,她已经没有吃早饭的胃口了,干脆起身把盘盘碟碟又拿回厨房洗了起来。

“本想着你已经长大了……”

妈妈边洗边发着牢骚,

“所以也就没去过问你都交些什么样的朋友,可是,你也应该把交朋友跟就业区分开吧?也不想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在透听来,妈妈说的话只是在发牢骚而已,关于自己要去诗史的店里工作的问题,她并没有发表意见。

“我还想问问你呢!”

透也赌气说道,

“是你硬把两个不相干的问题扯到一起去的。怎么反倒说我了?我现在没问你对我交朋友的意见,我是在问你对我就业问题的意见!”

妈妈转过身来,一脸恼怒,也许是没有化妆的缘故,她的脸色显得很不好看。

“你还是再好好想想!”

往常妈妈每天晚上都是涂了香水才睡觉的,这样早上就会有一种庸懒的淡淡的香水味道。可透觉得今天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怒气。

“你要非去那儿工作不可的话,那就从这个家出去!”

妈妈抛出冷冰冰的一句话。

秋意已浓,空气格外清新,耕二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静静地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学校很大,所以他认识的学生不多。学生们看上去一个个都无忧无虑、兴高采烈的。今天下午有一节课,他决定上完课去和从烹调学习班回来的喜美子见面。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对耕二来说,和喜美子在一起的时间是最轻松的。当然,喜美子也不是没有缺点。一来是她喜怒无常,二来是她总是在她自己方便的时候——参加完学习班——才跟自己见面。而且,还时不时地要给自己手机呀、钱之类的玩意儿,弄得自己无所事从。就在前几天,她还刚给自己一个小手帕。

“手帕应该可以收下吧?”

喜美子说话的腔调带着刺儿,那是条拉夫·劳伦的蓝色手帕。

喜美子好像认为自己有别的女友是很正常的事,她可能觉得她和自己之间的这种关系对双方有利而无弊。在本质问题上两个人用不着互相隐瞒,这可能就是跟她在一起时感到轻松的原因。

九月。

研究班的老师对耕二比较满意。如果大学校园里的生活就是全部人生内容的话,那倒真少了许多烦恼。

耕二从长椅上站起来,仰头望着那座欧洲教堂风格的礼堂——拥有70年历史的罗马式建筑,也是校长引以为荣的建筑。他伸手一摸后裤兜,发现里面还有一张装了二、三天的纸条,那是班聚会时发的全班同学的通讯录。吉田这两天没出现过,不过,她在自己公寓里的电话里留了言,

“前段时间我们说过的事儿,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告诉我。一次就行,但必须跟真的约会一样。再见……”

留言的内容现在还记忆犹新,就像刚刚听过一样。

晚上。

在耕二的房间里,喜美子跟平时一样疯狂。临了的时候,她还感慨着说什么到这这个年龄才知道原来肉体的快乐是如此美妙。

六点。周围已经黑了下来,

“喜美子,你看上去真美。”

望着全裸着身体喝茶的喜美子,耕二情不自禁地说,

“跟你做爱感觉真刺激。”

喜美子咯咯笑着问,

“跟哪个女孩儿比啊?”

喜美子很有骨感的手腕上戴着一个耕二送给她的手链。

“你一直都戴着这个?”

“这个吗?”

喜美子晃了晃手问,

“是呀。我一直戴着的。睡觉的时候戴着、洗澡的时候也戴着……”

耕二觉得奇怪,听了喜美子的话,自己非但没有感到不快,反而觉得喜美子变得可爱了许多。

“下个月我们有舞蹈演出,你来给我加油好吗?”

喜美子一边穿上婆婆给自己买的黄色衬衫,一边问耕二。

“下个月?行啊,几号?”

耕二随口说道,尽管没什么兴趣。

“骗人的吧?你真能来吗?”

喜美子抬起头问。

“今天不是敬老日么?”

耕二开玩笑道。

耕二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两天以后,他竟然跟喜美子分手了。分手的过程也很简单,是喜美子提出的。

那是个清爽、晴朗的下午,喜美子打来电话说她就在附近,而且想立刻见耕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那边喜美子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当时耕二正和由利一起呆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