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景辛挣扎着,想要抵死不认。

“寡人来带爱妃回宫,孩儿在哭,要他娘亲。”

这句话像是致命的武器,足够绞杀景辛所有逞强。

她一时僵住,耳边都是甜宝啼哭的声音,又软又奶,哭得她心疼。

眼前的人收紧瞳孔,她被他横抱着越过满地跪礼的百姓上了御驾。

这宽敞华丽的车厢比她每日租的马车好坐太多,鼻端只有属于戚慎的龙涎香,她终究明白自己还是没能逃掉。

方向是去往城门的,但景辛不想出城回宫。

凭什么他如今依旧这么强势,她已逃过一回了,一切必须要有所改变才是。

“我不回宫。”

戚慎紧抿薄唇,她迎上他眼睛,这双眸子不见喜怒,但她知道他在强忍着许多情绪,也许也在忍着不朝她动怒。

“或者你在宫外把我处置了,我不回宫。”

许久,戚慎沉声吩咐调转方向。

御驾最终落停在她府邸前,下了马车,她瞧见巷道前后严守的士兵,又气又恼,胸腔被酸涩填满,一头扎进大门。

戚慎睨着门匾上“于民有功”几个大字。

呵,她就在他眼皮底下放肆了这么久,还顶着阮花花的名字逃城,领功。连同他提前给县令朱由郑下旨包围此地时朱由郑也一头雾水说“阮姑娘姐妹俩是好人”,她可真厉害。

去马场学骑马,一身香气四溢,却骗王氏说是自己抹的香膏,第二日给王氏送了许多香膏蒙混过关。

他不够了解她,还是小觑了她的聪明。

戚慎步入房间,景辛正要关门,他握住门把,她不敌他力气,负气松开手想要跑出闺房。

他扯住她手腕,房门砰一声响,他将她抵在门后,终归心软,手掌托住了她后脑,被磕疼的是他手背。

“你想把我怎么样……”景辛眼眶发红,脖颈不服输地扬起。

戚慎望着这张完全陌生的脸,自揣测阮花花可能就是她时他还不能完全确认,一路上除了惊喜便是害怕,怕又是一场空欢喜。

直到在街道上瞧见她,哪怕遥远一瞥,他也敢确信那就是她。

想把她怎么办?屋子并不宽敞,闺房却被布置得温馨华丽,他想把她扔到床上,捆束手脚,听她哭喊求饶,问她为什么要走,野蛮给她教训,让她别想再逃分毫。但他深吸口气,知道那般只会让她越走越远。

“被你抓到,我认栽,但是……”

“但是如何?”

“你就算是把我绑回去我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戚慎嗤笑一声,眯起眸子,倾身狠狠咬住她嘴唇,撬开她牙关。

她挣扎着发出被迫吞咽的嘤声,背后便是门壁,她无路可退,却咬了下他唇。

他感到一丝疼,但心头更多的是凌驾于她的快感,也是失而复得的惊喜。直驱长入,他攻掠这片属于自己的领地,摄走所有稀薄空气。她太弱了,所有逞强都只在刹那,不过只是一个吻便令她无力瘫软,双膝都在打颤。戚慎失笑,甚至怀疑她到底接没接过吻。

他终于放过,她顷刻滑下眼泪,脸颊淡黄的脂粉被泪冲刷开,露出原本白皙的肤色。

“我都为你生下甜宝了,我不欠你,我想要……”

“你想要的,寡人都给。”

“屁,你给不了!”

戚慎擦掉这直掉的泪珠:“对不起,寡人并不想让你此般难过。”

他说:“寡人恨你为何要走,王后与甜宝都不要,寡人恨你狠心,想治你罪,想罚你永远困于宫廷,但寡人深思反省,也许是寡人与你相处的方式不对。”

“今日起,你说如何,寡人便改。”

眼泪止住,景辛感觉这带着人情味的话不是从戚慎口中说出来的。

“真的?”

“嗯,寡人同你拉勾。”他勾住她小指头。

景辛把手指甩开:“我不信你这套,之前说拉勾每个月陪我看一次星星,你却有三个月没有陪过我!”

“冬夜没有星空。”

景辛:……

“那你丢下我一个人去列国出巡,明明可以指派臣子去!”

戚慎沉默片刻:“是,寡人不对。”

景辛眨掉眼泪,面前的人说起这些好听的话更帅了几分,她告诫自己不要被这妖孽般的颜值迷惑。

如今已被他控制,她再想逃无异于妄想,但就这样跟他回宫她也不会甘心。她忽然好想甜宝,见戚慎便想起甜宝的小模样,眼底水汽翻涌,她垂下长睫,压抑这这份疯狂的思念。

“你想如何治我的罪?”

戚慎睨了那绣被平铺的床:“床上解决,或者押你回宫治罪。”

“滚!”

戚慎来握她手,她狠狠甩开。

他道:“寡人要罚你永远留在王宫,不许离开寡人与孩子身边。”

景辛绕过他,推开后门,坐在庭院那把摇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