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4/5页)

凌容与话说到一半,就被马车外周正的嗓音给打断。

原来早在两人谈话的其间,马车已抵达相府,可凌容与盛欢却迟迟未下马车。

周正在外头候了许久,怕撞破好事不敢开口也不敢掀帘。

可因为马车停得太久,就连周正抵达相府才派人去通知的牧婉清都到了,这太子与太子妃再不下来,可就说不过去了。

周正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出声提醒。

盛欢听见自己亲娘都到了,他们居然都还未下马车,心中不由得一惊。

马车早就到了相府,她与凌容与却迟迟未下马车,这旁的人该怎么想了……

盛欢光是这么一想,便觉一阵羞窘,连忙道:“殿下,我们先下马车,之后的事待回到东宫,你再一一告诉我罢。”

她的亲娘牧婉清,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凌容与,千万不能再让母亲以为凌容与又欺负自己,强拉着她在马车上做什么孟浪之事,两人才会迟迟没有现身。

牧婉清听见周正喊人的声音,脸色的确就沉了下来,一如盛欢所料,以为太子又像婚前那般,不分场合的欺负她女儿。

尤其是盛欢下来时,一张明媚的小脸蛋还红扑扑的,眼尾泛着一抹羞红的桃花意,看起来就像刚被‘欺负’过一样。

牧婉清心里越发的不待见起这个女婿。

就算他是太子,就算他是闺蜜的儿子,只要欺负她女儿,她也照样不待见!

“臣妇参见太子与太子妃。”

牧婉清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恭敬的行完礼后,便不着痕迹的拉过女儿的手,将人揽着往里头走。

盛欢一瞧母亲的脸色,便知道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无奈的回头看了凌容与一眼。

只见被抛弃在后边的太子殿下,亦是一脸无奈。

凌容与笑着摇了摇头,张嘴无声的用嘴型告诉她:没关系。

盛欢读出他口中之意,才又安心的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待几人齐聚相府大厅,牧逸春一听太子是要提永安侯的事,立刻屏退左右,就连妻子也不得参与此事。

“殿下来得正好,臣恰好也有一事要与您禀报。”

牧逸春除却那一头白发,仅管年近五十,依旧面如皎月,眼若桃花,俊美摄人。

凌容与每次见了他,那双墨眸都快能冷出冰渣子来,仿佛轻轻一瞥,那冰寒似利刃的目光,就能将人划出一道血痕。

牧逸春却浑然不觉般,依旧眉眼沉稳而冷静。

如今这模样,任谁也看不出这位牧家大公子,年轻时的言行举止间,也曾有着世家公子的高傲自大,也曾目中无人,肆意妄为的犯下胡涂事。

“请太子与太子妃先入座,待二位说完,臣再禀报也不迟。”牧逸春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凌容与虽然厌恶牧逸春,却不会因此妨碍正事,就如同他虽恨不得让永安侯生不如死,可在一切证据未齐之前,他亦能沉得住气、耐得住性子,待时机成熟再将他一举歼灭。

这世上唯有盛欢一人能让他手足无措,失去从容与沉稳。

他知晓盛欢为何说要来相府,很快就将牢中盛泽所言之事,转述给牧家兄妹。

牧婉清听见当年的偷梁换柱,竟是永安侯自己与盛翊臻主动提起,当下愤慨不已,拍案而起。

她原以为是那外室在外百般蛊惑,永安侯为了安抚哄骗,才不得不应下,却没想到居然是他自己的主意。

牧婉清听见凌容与的话,当下就被气得眼泪直流。

“方才殿下说什么?永安侯为了不让他与外室的女儿成为私生子,才故意将我女儿抱出府?那外室一开始还想把我女儿扔到乞丐窝?”

她重重的捂着心口,简直自己就快要被活活气死。

牧婉清这个月来与永安侯虚与委蛇,本就憋得够呛,如今听到这番话,再也无法忍耐。

她不愿再和永安侯扮演假面夫妻,牧家给他的一切她也不想拿回来了,她现在只想离这男人离得远远的。

当初她真的是瞎了眼,居然以为永安侯是可托负一辈子的良人,没想到她的枕边人何止猪狗不如,他简直就不是人。

“兄长,我再也不受不了了,我等不下去了,我立刻就要与赵承平和离!”

牧婉清本就艳丽的五官因怒火而更显张扬,斜飞入鬓的长眉倒竖,浑身散发着一股慑人的英气,就连‘和离’二字都说得豪不犹豫,霸气果断。

牧逸春不急不慢的点了点头,“方才我要说的事,恰好也与太子所提的事有关。”

“前几日我曾给太子递去书信,说寻不找盛翊臻的下落,如今,人已经寻着且在回京的路上。”

牧逸春将干净的帕绢递给自家妹妹,“兄长那日便说过,一切有我,要和离那便和离,我自会为你讨回一切公道,且让你和离得有凭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