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3页)

梁遇看她撒气,像在看唱戏,“你又不实心跟着人家,却贪图人家的贵妃位分,任是让谁来评理,都会觉得你办事不地道。那个宇文氏,使了多少手段才登上贵妃的宝座,你以为凭你那两只蝈蝈儿就能收买人心?我劝你醒醒神儿!”他当然也有他的不满,别开脸嘀咕着,“还有脸说别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自己这头吃肉,还非得把筷子杵到人家碗里……”

她嗯了声,“你说什么?别打量我耳背听不见。那肉是我要吃的吗,是你塞到我嘴里的。”

梁遇这下真被她气着了,霍地站起身扭头往里间去,临走抛下一句话,“你给我进来!”

傻子才进去吧,月徊心想。原本没打算理他,结果他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重新折回来,不由分说,一把将她硬拖了进去。

广东的屋子和北方不一样,北方冬天冷得真材实料,南方最冷的时候也不用大棉裤子二棉袄,因此屋子里隔断不用板砖,就用藤篾编织的墙,又透风又敞亮,在里头坐着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月徊给拽了进去,不敢高声儿,压着嗓子警告:“你可别胡来,我会叫的。”

梁遇那双眼睛盯着她,要吃人似的,“刚才那话,你再说一遍。”

月徊装傻充愣,“啊?我刚才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

“你说这肉不是你要吃的,是我硬塞给你的。梁月徊,你说话可真伤人心呐,对,是我偏巴结你,是我硬缠着你不放,是我害得你当不上贵妃的……”他把她压在竹榻上,他上面一使劲儿,底下就吱嘎作响,“可那又怎么样?这肉不可口,不香吗?你情愿和那些女人挣一锅烂肉,也不要我这碗樱桃肉,你是瞎了眼,还是瞎了心?”

他说得咬牙切齿,月徊却听得大笑,这世上也只有梁掌印能t着老脸自比樱桃肉了。可是这肉啊,真如他说的那么爽口,那么香。早前她还不能接受,到现在却是错眼不见就心慌。

她笑不可遏,笑完了还得安抚他:“我也没旁的意思,就是觉得自己像在考科举的时候被人坑了,说好的榜眼,一下子名落孙山,我这是官场失意,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吧?”

梁遇说不明白,一边亲她,一边嗡哝着说:“有真才实学的人,叫人顶了才难受……你狗肚子里没有二两墨,考不上榜眼不是预料之中的嘛……“

月徊在底下挣扎不已,原本被他亲了就亲了,他还偏捅人肺管子。她不服,挣着脖子说:“是啊,我是个葡萄架子,哪有人花架子美。别人艳冠群芳,做贵妃是名至实归,我不成,我做贵妃是狗戴嚼子,冒充大牲口。”

梁遇实在觉得支应不了她了,蛮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广东的七月芯儿里真热,才洗的澡,和她一纠缠,又弄得一身汗。可是他喜欢这种热烘烘的感觉,像浑身泡在温泉里,通体都透着舒坦。

她起先还不屈,他一点一点吻晕了她。再看她的时候,她面色红润唇色潋滟,他只觉一股子邪火莫名窜上来,要不是过会儿还要见客,这个午后就是好时机,去办一件他想办已久,思之欲狂的事。

以前不是这样的,证明有些事不能起头,一旦起了头,就有愈演愈烈之势。他紧紧压住她,眼神专注地望着她,然后解开她的衣领,在她肩头咬出两排细细的牙印。

“痛么?”他问。

月徊嗯了声,为他神魂颠倒,也不差这一回。

他低下头,从那玲珑香肩一路亲上去,暧昧地贴着她的耳朵说:“原来我也喜欢闻汗味儿。”

月徊红了脸,知道自己味儿不小,可能熏着他了,心虚地说:“这味儿不正,你等等啊,等我回头洗干净喽……”

他说不碍的,“不管你是盐卤的,还是糖浸的,我都喜欢。”

哎呀,这人真是太会说话了,月徊感动地说:“我以前做梦也没想到,你能把哥哥当成这样。”

以前的哥哥可亲可敬,高高在上;如今的哥哥从天上掉下来,又柔情又霸揽。她说不上更喜欢哪个,反正她愿意跟现在这样的哥哥腻歪着,觉得他是活的,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

月徊小声问:“爹娘的神位,你带着么?”

他说带着,眼里情欲一瞬褪尽了,坐起身沮丧道:“我这辈子,最对不住你的,就是没法子让你名正言顺当我的夫人。”

月徊对这个并不太在意,“人不都说了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也没想回了北京后,在提督府给你看房子,我想做点儿买卖,开个茶馆儿或是鸣虫铺子什么的。”

所以这姑娘心是真大,一个人善于包容,心胸能装下天地。他坐在那里,抿着唇浅浅地笑,“你开个买卖行,我下了值来瞧瞧你,也不错。”

月徊崴过身子枕着他的腿说:“我要选个前面是门脸儿,后面是住家的铺子,只要门一插上,就能在铺子里过夜。”她自己畅想着,喜欢得笑起来。伸出手勾他脖子,在他耳边说,“哥哥,将来咱们能有孩子吗?要是能有,长得像你也不要紧,人家会说,外甥像娘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