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二五二章(第2/3页)

唐驸马不解气,拍着桌道,“就该让他去!他是一路太顺!方这样不知深浅!我早教导过他们兄弟姐妹,做事必要有始有终,既是做官,便不能朝三暮四,你瞧瞧他,当初不让做官,非得找陛下要个差使,如今说辞就辞,什么东西!”

凤阳长公主自己也是把儿子从头抱怨到脚也不解气,可听丈夫这样说儿子,心里又不乐意,“什么什么东西?你说是什么东西?我小宝怎么了?他做官谁不说做得好,差使上从来都认认真真的,从没出过差错。母后和陛下都常夸赞他,前儿还刚立了战功回来,怎么就这么不入你这做父亲的眼了?”

唐驸马撑不住就笑了,“看吧,自己念叨个没完,我这做父亲的略说个不是,你都不乐意。你自己惯出来的,自己受着吧。”

凤阳长公主也禁不住笑了笑,“你还说我,还不是你平时百依百顺的,他觉着不是什么大事,才不跟家里商量的。”

“原也不是大事。”唐驸马道,“不过是想往北疆去看看,一路跟着三殿下,能有什么事?男孩子多爱到处跑的,小宝年纪又不大,愿意去就去呗。反正家里也不求他有什么大出息,他高兴就成。”

“这几年不是北疆不太平么。”凤阳长公主叹口气。

“多备几个侍卫就是,再有,他自己也会武功,男孩子也不能总圈家里养着,又不是闺女,随他去吧。”唐驸马一副万事看得开的态度。

凤阳长公主又不高兴了,“我看你是一点不担心。”

“不担心。”唐驸马道,“各有各的机缘。我看小宝赤子心肠,并不蠢笨,凡事随心而行,心性坦荡,非寻常俗物可比。”

“可见是亲爹,夸起来没个完。”哪怕是丈夫夸儿子,凤阳长公主也爱听。

唐驸马并非严父,只要儿子品性别跑偏,就出不了大差错。

凤阳长公主道,“你去看看他吧,祠堂阴冷,别冻着了。”

“真是慈母多败儿,大夏天的还能冻着。”唐驸马不动。

凤阳长公主再三催促,唐驸马才去了。

唐家千年世族,祠堂也建的气派,古槐葱郁的树冠遮住阳光,洒下一片荫凉。今正值五月,满树槐花飘香。

层层先祖牌位下,唐墨跪的也不甚规矩,屁股坐在后脚踝,背也挺的不直,低头不知在干啥。

唐驸马过去给他一脚,“跪好了。”

唐墨回身拍拍灰,看他爹,“爹你干嘛!我正跟祖宗说话哪!”

“跟祖宗说什么哪?”

“说爹你无缘无故发脾气,理也不讲就罚我跪,真是冤死了。”

“哈,你这还来祖宗跟前告我状!”

“哪儿啊,我就跟祖宗念叨念叨。”唐墨望着壁上悬挂的唐家始祖唐祖仙的画像,美滋滋的说,“爹,你有没有觉着,我跟神仙祖宗长的有点像。你看,我也是大桃花眼。”唐墨眨着大眼睛给他爹看。

他家这祖宗画像也与旁人家的不同,因唐家祖上出过神仙,听闻开始为了祭祀这位神仙祖宗,唐家也是把神仙画的方额广颐、神骨不凡,就跟清风观的三清祖师差不多的风格,结果,神仙祖宗连着三天给家里人托梦,说把他画丑了,他要生气了。

于是,神仙祖宗的真容便保存了下来,瓜子脸桃花眼,高鼻笑唇,神采飞扬。

唐驸马看儿子臭美,不客气的打击他,“咱们唐家嫡系都是桃花眼,有什么稀奇的。”

“我觉着我跟祖宗特别像。”唐墨就是很臭美啦。

眼瞅话题被儿子带偏,唐驸马把话题再带回来,板着脸问,“叫你来反省,是叫你来臭美的吗?”“有什么好反省的,我又没错。”唐墨说,“爹你以前不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在刑部时,三表哥就很照顾我。这次他又在河南遇刺,他这要去北疆,那么远的地方,路上万一有歹人要行凶,我陪他一起去,多个人也能多份力。”

“再说了,我听说因着三表哥要去北疆,好些人可势利了,原本跟三表哥好的,现在也不跟他好了。旁人能这么势利眼,咱们可不能这样,我帮着三表哥壮壮声势,也是兄弟一场。我岳父也在北疆,我也顺道去瞧瞧岳父。”唐墨掰着手指,“一举数得的事,有什么不好的,你还要生气?”

唐驸马问,“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不知道啊。”唐墨想了想,“我完全不觉着要生气啊。”

唐驸马吃醋,“我才是你爹,你有事不先跟我商量,先去找陛下,我当然会生气。”

唐墨瞪圆一双大桃花眼,“大舅也不是别人啊,爹你还争这个。”

“对啊,特别争。”唐驸马说,“想起来就生气。”

“我不是怕爹你不答应么。”

“你这么有理有据有情有义的,我为什么不答应。原来在你心里,爹还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唐驸马逗他,“更生气了,再罚你多跪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