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翻脸?翻车?】(第2/2页)

珍珠还想劝几句,琥珀帮腔道:“就是,能娶到郡主,是姑爷三世修来的福气。我们郡主因为嫁他受了这么多委屈,这点小委屈他都受不了?”她反问珍珠,“珍珠姐姐,郡主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是,难不成你还想指点郡主吗?”

这话说得就重了,珍珠惶恐:“奴婢不敢。”

见珍珠被搞定了,年年笑着抚慰了她几句,打发琥珀先去办差,又吩咐珍珠备水,服侍自己沐浴。

她这会儿是真困得不行了,偏偏一圈走下来,再打发常莹,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黏腻腻的实在难受。她决定,沐浴过后好好歇个晌。得养好精神,才有精力和聂轻寒战斗翻脸。

*

聂轻寒拎着一包荔枝从茶楼出来,原本还想去车马行一趟,行到一半,忽然改了主意。

昨夜缠绵太过,早上他走时,她香梦沉沉,倦极难醒,他等之不及,匆匆离开,以她的娇气与矜贵,醒来后心里不知该怎么生他的气呢。

唇边不觉浮出淡淡的笑来,一瞬间,归心似箭。

走到离玉鼓巷不远处,一顶绿呢小轿晃晃悠悠过来,后面跟着一个眼熟的丫鬟,见到他讶道:“这不是聂公子吗?”

聂轻寒没在意,轿子却忽然停下,窗口处探出一张娇俏的面容:“聂小乙!”

聂轻寒认出对方,神情冷淡地点了点头:“常大姑娘。”顺宁郡王原本想将常莹嫁给他,介绍过两人相识。

常莹目光挑剔,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聂轻寒眉尖不易察觉地皱了下。

常莹忽地嗤笑出声:“说什么英雄莫问出处,要我看,怎么都是一副穷酸相,还想一飞冲天?”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聂轻寒心中微动:常莹显然刚从他家出来。常莹这姑娘,冲动鲁莽,沉不住气,得志便容易猖狂,又向来和年年不和。她是看年年嫁给他,而她许给了段琢,以为可以踩年年一脚,所以不自量力,上门挑衅去了?看她脸色扭曲,目中含怒,显然没讨着好。

而常莹嘲笑他的话,分明是刚刚有人这么评价了他。那个人……聂轻寒的心跳加快了几分:她竟这般相信他吗?说英雄莫问出处,相信他会一飞冲天?

常莹说了一通,聂轻寒毫无反应,一副神游天外之态,又气到了:“聂小乙,你这个木头!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出息。也只有福襄那个死鸭子嘴硬的把你当宝贝。”

聂轻寒回过神来,理也不理她,径直从她轿边走过,往家中方向走去。

常莹气了个倒仰,跺脚喊道:“聂小乙!”

聂轻寒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平静,眼神却宛若利刃。

常莹心头一寒,待她反应过来,聂轻寒早已走远。她气得连捶了几下轿子:她居然被聂小乙这个贱奴吓到了!

聂轻寒到家时,琥珀正在书房忙活。

竹榻上放了竹枕,铺了褥子与竹簟,一床薄薄的丝被;书桌上多了一套茶具,一座小小的青铜香炉;几件衣物被搭在新添的一个木施上。屋角多了一个角架,上面摆了个青花瓷盆,里面养了几株睡莲……

聂轻寒不动声色地看了片刻,心中叹息:她果然生了他的气。不过,他并不后悔。她是他的妻子,他拥有她名正言顺。何况,喝醉时那个最真实的她,其实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

想到昨夜她的热情,他心尖发烫,悄无声息地迈步向内室去。内室却并不见人,他想了想,去了和内室相通的耳房。

耳房新添了一架木雕荷塘月色三折屏,他绕过折屏,脚步一顿。

无窗的耳房光线昏暗,水雾氤氲,中间放着一只簇新的浴桶。年年浸在水中,一头如墨的秀发湿漉漉地散在身后,雪白的臂膀搭着桶沿,闭眼枕在手背上,一动不动。

宛若堆雪的美背只露出一截漂亮的蝴蝶骨,水面漂浮着花瓣,挡住了藏在水下的美景,半遮半露间,如云山绕雾,更添诱惑。

聂轻寒呼吸顿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