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委屈(第2/2页)

这机关鸟坐着倒也舒适,屁股底下的垫子也很软和,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上面还有一个个金色铜钱一样的花纹,就连一只机关鸟身上都流淌着浓浓的土豪气息。

她伸手去摸铜钱,身子自然会跟着扭动几下。

坐在身后的云听画呵斥:“屁股上长刺了,动个屁啊!”

苏饴糖:“我就是动的个屁——股。”

她刚要扭头看一眼云听画,脸才侧向一边又被一只手给拍了回去,“看你的路。”

“我看路做什么,雾那么大又看不清楚,再说,这机关鸟又不是我开的。”苏饴糖嘀咕道。

她拍了一下鸟脖子。

忽然感觉鸟好似偏转了一下方向。

苏饴糖一愣,赶紧又摸了两下,这次她终于确定,在她动鸟脖子的时候,这鸟也跟着偏转方向。

我的妈,这抓的不是鸟脖子,这他妈是个方向盘啊。

“从你搂着它脖颈的那一刻起,就是你在控制它了。”云听画声音里透着点儿得意。

苏饴糖很紧张。她因为身体原因车都没开过,现在直接开飞机了?

“你不早说,现在到哪儿了?”她又掰了一下鸟脖子,这次用的力气稍微大了点儿,机关鸟在空中转了九十度的弯,速度也陡然加快,吓得她猛地将鸟脖子往后一扯,想要刹一脚。

她想的是马缰绳一勒:“吁~”一声,马就停了。

实际情况时,后脖子往后一扯,机关鸟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地猛地往前加速飞出,她吓得再次尖叫出声,而身后的云听画也是破口大骂:“你扯什么扯,扯什么扯,减速啊!”

我他妈哪儿知道这机关鸟不按理出牌啊。她把鸟脖子猛地往前一推,然后……

速度更快了,风驰电掣。

唰唰唰!机关鸟擦着树枝飞过,苏饴糖头上溅了好些水,她身后的云听画更惨,被弹起的枝条给抽了好几下,脸上都起了红印子。

云听画揪住苏饴糖的马尾站起来,伸手去够鸟头上的机关。

苏饴糖头皮都快被他扯掉了。

等到云听画好不容易按下自动飞行的按钮,机关鸟这才减缓速度,他顶着一头的树叶坐下,又凶巴巴地拽了苏饴糖的头发一把。

苏饴糖委屈:“你又没告诉我鸟脖子不能碰。”

就连苏菁都没有这样奇葩的坐骑,记忆里头苏菁的坐骑也是能够短距离飞行的飞马,她哪知道如何骑机关鸟。

身后云听画没吱声,苏饴糖怯怯地转过头,就看到他手里拿着面镜子,正把脸凑到镜子前摇头晃脑地看。

他脸上有好几道红印子,都是树枝给抽的。

苏饴糖没敢笑,她怕云听画气急败坏了来抽她,刚刚都被他扯掉了一把头发,现在头皮都还疼。怜香惜玉在熊孩子那里是不存在的……

云听画:“我爹娘都没抽过我。”

“我居然被树给抽了?”

云听画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他气咻咻地说:“爷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我要叫人砍了它!”

别说,此刻一袭红衣,头发散乱,面有红痕放着狠话的云听画看着还有点儿邪魅狂狷。

大概是疯癫版的犬夜叉?

苏饴糖小声提醒:“不是说最近山里下人都遣散了,怎么叫人啊?”

云听画道:“老子自己砍。”

苏饴糖一脸惊讶,“你知道是哪棵树?神识好厉害。”她语气真诚,一双大眼睛里似乎有小星星在闪耀,晃的云听画心尖儿一颤。

他以前用过真言符,晓得苏饴糖并没有嘲讽他看不起他的意思,于是这是发自内心的夸奖和羡慕?

是哦,毕竟她识海都崩溃了,人脑子也变得不好使。

所以误以为他这个炼气三层都能在那样的速度下看清抽他的树是哪棵。

作为炼气三层的修炼废才,云听画其实没有被爹妈以外的人这么真诚的夸过,别说还挺骄傲的。

只是他能看清吗?

废话,当然不能。那一滴水一样的神识,也就看得比普通凡人稍微远那么一点儿而已。

但他绝对不可能拆自己的台。

于是云听画咳嗽一声,“算了,饶它一命。”他伸手把苏饴糖的小脑袋给摆正,接着道:“快看,你想看的冷雾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