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分不清的时候,我拎得清就行了(第2/3页)

方芮刚从B组看完拍戏回来,没见着祝回庭身影,于是揣测:“应该在A组吧,要么就去逛镇上的年货大街了,今天不是除夕吗,商贩都趁着摆摊的最后一天年货大甩卖,可便宜了。”

对于便宜与否,顾从燃没有一个显著的概念,但江画不一样,读书时江画就拽过他去逛年货大街,一百块能买到拎得两手都累的大包年货,五块钱能在摊儿上自己动手题一对春联,回去张贴在老房子的门两边,红纸黑字看着就喜庆。

都勾起昔日回忆了,顾从燃禁不住也想去看看。刚走出两步,想到自己更改航班的理由,又收回了脚步。

他轻声踱进卧室,坐在床畔,拨开搭在许沉河额前的头发,在上面落下浅浅一吻。

卧室门口传来“啧”的一声,顾从燃蓦然抬眼,祝回庭抱臂倚着墙:“你他妈还亲上瘾了?”

卷在被子里的许沉河动了动,顾从燃连忙起身,推着祝回庭走出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还学会偷看了?”

“不偷看能坏你好事吗?”祝回庭不可思议道,“顾从燃你清醒点,许沉河不是江画,替演归替演,你别把他搞成替身了,他受不起你这样折腾。”

“对着他那张脸我能憋得住么?”顾从燃烦躁,“他要是改个名,跟他过一辈子我都乐意。”

“你干脆说他是江画转世得了,”祝回庭气笑了,“你把许沉河当成江画,他们两人都可怜,谁愿意自己的躯体或亡魂附着别人的影子啊?要么你就放下江画,跟许沉河好好过,别搞什么替身不替身。”

“他想得美。”顾从燃沉沉地撂下这句话,拎起沙发上的行李包大步走出了房车。

夕阳散尽时,许沉河才从卧室出来,去厨房接一杯白开水润嗓子,捧了剧本在沙发坐下。

祝回庭掏出个卡片递给他:“你的房卡。”

许沉河接了,塞进自己兜里:“顾总回呈桉市了?”

“回了,毕竟除夕,家人催得紧。”祝回庭抱着电脑挨着他落座,给他看正在放映的视频:“来看看,这是你之前拍的广告成片,品牌商那边的意思是初三那天正式上线,同天下午举行新闻发布会。”

许沉河适应了这样的节奏,没什么大问题:“可以,能在当天赶回剧组吗?”

祝回庭都给安排好了:“帮你向剧组请过假了,初三的戏份排在了初四的下午和晚上,时间没有冲突,回来还能补个觉。”

尽管刚睡了几个小时,但听到“补觉”二字,许沉河仍是忍不住犯困。他放下剧本,在衣柜翻出套舒适的运动服去冲澡醒神,吃过饭后忙不迭地跑去剧组跟大家对戏。

今晚的戏份是傅千易容后和公安组周旋的场景,当中梁遂饰演的段律在这段戏中台词不少。

刑侦队长的饰演者彭寅还在其他组里忙,梁遂便一人饰二角跟许沉河先对:“先生,请问昨晚你是否去过佳人夜泊歌舞厅?”

许沉河:“您看我的衣着,像能进得去那种地方的人吗?蹲门口要饭还差不多。”

梁遂:“可是有舞女说你邀她跳过舞,你对此该作何解释?”

许沉河入戏地捋一下自己的头发:“警官大人,调查也得有逻辑,我这张叫花子一样的脸,会有舞女接受我的邀请吗?”

梁遂配合他,扳着他的脸左右瞧瞧,愣了。

那双目光在自己脸上驻留太久,许沉河捏了把汗,担心那条浅疤引起梁遂的怀疑。他大气不敢出,刚要问梁遂是不是忘了台词,梁遂突然笑了:“我寻思着得上哪找那么好看的乞丐啊?”

对戏因这句玩笑而中断,许沉河松口气,拿掉梁遂的手说:“别夸,想让我笑场呢?”

这场夜戏持续到凌晨五点,彭寅让助理买了丰盛的早餐请大家吃,天还是黑的,剧组里的人齐齐围坐在老楼房前面的空地,吃着,聊着,不时打个呵欠。

梁遂挤在许沉河旁边,咬着玉米棒嗤嗤地笑:“江画,你说咱俩大学时为什么没有成为朋友啊?”

许沉河哪里答得上来:“缘分未到吧,现在当朋友也不迟。”

“也行。”梁遂扭头冲助理喊,“小曹,帮我拿一下我包里的那盒湿巾,我手都弄脏了。”

等拿回了湿巾,梁遂先擦自己的手,又抽了张干净的往许沉河脸上抹:“你也擦擦脸,这造型脏兮兮的,你也舍得留着。”

许沉河左手端着碗粥,右手抓着包子,腾不开手接纸巾,只好尽可能地躲了躲:“没事,这妆我回去就卸了。”

梁遂把湿巾揉一团扔垃圾袋里,又掏出手机调成自拍模式:“来,为这在大年初一新达成的友谊拍个照留念。”

忙活一夜,大家都挺累的,早餐吃完便各自回去休息,约定下午再战。许沉河没回酒店,直接在房车上休息,方芮给他卸妆,嘟囔道:“卸得挺干净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