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商?

“长服,你都被那恶人打成这般,为何还要向着那双儿说话,今日之事便是闹到衙门,只要你咬死了不是贪青家那点肉,单是青家请你充门面,他们还能如何,势必要给个说法。”

李母擦着眼泪,既心疼儿子又气愤葵武,早就知道那煞神是个凶悍暴躁的家伙,没想到竟然凶悍暴躁成这个样子。

忽然,李母想到什么,双眼猛地瞪向儿子,“你说和娘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有青家那个双儿?为了他你才委曲求全,不同意娘报官?”

李长服本就被葵武那一脚踹得胸口疼,这会儿正喘不上来气呢。听他娘这么一说,想到今日这顿毒打和羞辱皆是因为他一时激动在葵武面前说了那番话,要是再让那煞神听到什么关于他和青禾的风言风语,还是由他娘嘴里传出去的,那还不得弄死他。顿时吓得一阵呛咳起来,引得李母一番抹泪心疼。

“阿娘,你是我的亲阿娘,以后可莫要在说这话了。”

李母不解的看向李长服。

李长服缓口气,等心口那阵疼过去才道:“这话要是别人传出去的咱们还能解释是别人胡乱编排,可要是阿娘你亲口说的,那便是真的也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觊觎有夫之夫,儿子成什么人了,名声可就彻底毁了,还考什么功名。所以这话阿娘以后不管家里家外且莫再提,要是别人说,你也要义正言辞的否认,绝不能让儿子和葵家夫郎沾上半分。”

李母这才恍然大悟,见儿子这般郑重想来是十分严重,不禁心下也慎重万分。

“那报官?”

“更不可。”李长服实在没脸在亲娘面前说他在人夫婿跟前勾搭人双妻私奔这种事,只能遮掩道:“不管怎么样,青萍确实偷了青禾的救命钱买了包子,而那包子最后还被我吃了。”

“可你不知道那是青禾的救命钱?”李母急道。

“是,我确实不知道,可谁信啊。”

“我去说,我出去解释,不信我也学葵武今天这般敲锣打鼓的解释。”

“更不可了,如此只会越描越黑。如今之计唯有退婚。”李长服对青萍厌恶至极,本来他就不喜欢她,不过是为了把青禾娶进来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现下出了这事更是不可能娶她。

“名头也是现成的,单凭她偷她哥救命钱这一点就够了。退婚比什么都有用,咱们这边态度一摆出,别人自然就知道咱们是被蒙在鼓里的,要是同流合污了,青家岂会同意咱们退婚,这比任何解释都有用,名声也能扳回几成。”

见李母还想报官,李长服不得不又道:“要是见了官,不管谁是谁非名声总不好听,我明年就下场了,不想惹麻烦。”

李长服眼露怨毒,“且等儿子高中,到那时什么煞神不煞神的,都叫他跪在儿子脚底下磕头。阿娘,你且委屈些时日。”

葵武和青禾闹了一通总算出了压在心头这口恶气,心里高兴,返回家竟觉得有些饿了。葵武便在家中院子里升了火,把羊腿烤了。

葵武其他手艺不行,这羊腿烤的倒是不错,肥而不腻,鲜而不膻。一口咽下去,外焦里嫩,配上胡椒茱萸倒并不比末世各种调料堆砌出来的烧烤差。

“这可是我拿手的本事。”葵武得意道:“你当你夫君这么多年在外跑商是跑着玩的吗,胡人游牧,牛羊遍地,最多的就是这东西,去他们那里都吃这玩意。呆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烤了。”

青禾笑着吃葵武片下的羊腿肉,抬头看着清澈的蓝天白云,非末世灰蒙蒙的天空,而是水洗般的湛蓝,忽就觉得很幸福很知足,没有丧尸的日子原来这么美好。

葵武片了肉递给自家小夫郎,半晌没见人接,抬头就看见夫郎微眯着眼睛仰望天空的侧颜,清隽秀美而满足。也跟着咧嘴笑了,他夫郎就是好养活,有肉吃就开心。他得努力赚钱给夫郎买肉。

如此过了三日,眼看临近年关,和葵武一起跑商的两个兄弟找了过来。

院子外传来几声看似寻常的家雀叫声,但床上的葵武还是听出其中的细微差别,知道这是自家兄弟找来。

他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尽量小心翼翼不惊动床上的人,简单套了衣服就往外走,直到出门的时候还在系腰带。

见状,门外的两个兄弟怪叫起来。

“嘿嘿……”孔鲁猥琐的挤眉弄眼,“大哥还没起,昨个折腾的晚了,这是知道夫郎的好了?”

另一个大汉曹猛装模作样的给了孔鲁一个拐子,“哎呦,说的什么话,谁不知道夫郎的好。不好咱们这些汉子能豁出命赚钱说夫郎,不就是因为知道夫郎好。大哥从前不说夫郎,不是不知道夫郎的好,是没人敢嫁。”

葵武冷哼一声,对着这两小子可没对青禾的和颜悦色。他把布腰带往腰上一掖,斜歪在栅栏上,“谁给你的胆子敢编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