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二章

“看身份牌,我们的身份牌上只有审神者编号,虽然看上去是随机数字但其实其中是有隐形规律的,再结合现在一共有二十三个分部的事,”森山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们最少从现世诱拐了两万人以上——这还是基于他们没有把已注销的审神者编号重复使用的情况上的。”

“而时之政府的人,他们的身份牌上的编号不是随机的,而且在右上角有一个‘时’字。审神者论坛上的说法是这些人是初代审神者,说得好像这群‘初代审神者’能活一百多年似的。”

鲁鲁修对森山下意识地把自己和他归类到“我们”里不置可否,追问道:“所以呢?戴了身份牌会被确认身份,而不戴身份牌则直接是敌人,你是这个意思?”

“啊,”森山点了点头,他又开始低头写字,“我去总部那一次是由时之政府土著带着去的,我的同伴……说总部不止一个时空入口,而所有时空入口都有刀剑付丧神在二十四小时把守,如果没有土著陪同的话下场是什么不用我说了……即使你通过成为全职审神者安全进入总部也没用,因为你的目的地是科研基地……”

莫名的沉默。

“这方面……”

鲁鲁修微微皱眉,他察觉到森山似乎在纠结什么。

如果情报不真实的话他这边会很麻烦,毕竟他可是在听取情报的同时不断地在脑海中安排计划并加以补充修改呢。

鲁鲁修不动声色地等待着森山继续说下去。

不过森山没有继续说下去。

从鲁鲁修的视角看过去,森山那被绷带包扎着的手紧握成拳,虽然无法看得非常细致但从那逐渐染红的绷带上就可以得出对方现在一定非常用力地握拳的结论。

为什么?

可能性有很多。

根据森山从头到尾的表现,最接近正确答案的结论有五个。

从之前森山提到“同伴”时的语气变化来看,鲁鲁修倾向于——

“你刚才说你的同伴已经殉职了,你亲眼看到他死了吗?”鲁鲁修问。

森山再次惊愕抬头,不同于上次的是这次森山脸上还有被刺痛的愤怒和怨恨。

鲁鲁修因为刚才的发散思维所以脸色保持在一看就知道他现在心情很糟说不定下一秒就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状态,此刻被森山怒视也没什么明显反应,只是冷淡地说:“只是作为全职审神者的你没有拒绝我的要求,也就是说你确实从什么地方知道了科研基地的方位甚至是前往方式,再结合你之前透露出的内容,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你的同伴,那个科研人员,他比你有价值得多,但是你说他殉职了,这不符合死亡序列,按照常理他即使死,也会死在你后……”

“闭嘴!你这混账!”

鲁鲁修依言保持了短暂的沉默,直到森山的情绪冷静下来才道:“你亲眼看到他死了吗?”

这回保持沉默的成了森山。

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鲁鲁修·福尔摩斯·布列塔尼亚轻笑了一声,在怒意再度爬上森山的眉眼即将燃烧时笑道:“如果你希望我出手搜寻他的尸体或者对依旧存活的他展开救援的话,我的回答是我很乐意。不过这个行动不同于之前的交易,我们之间没有可以信任的基础,在这个前提下要保证行动的成功,你就必须拿出诚意和我合作。”

森山呆愣了片刻,随即才干巴巴道:“你到底是谁?”

比起看到赤司征十郎一个人在寂静的教室里可怜兮兮地玩着棋子所以主动走进相邀对弈,这种时候鲁鲁修说一句“我只是简单地运用了基本演绎法而已并不是什么武装侦探社员工”的话才是真正的崩人设。

所以。

鲁鲁修淡定地无视了这个包含了惊叹与疑惑两层意义的问句,“还是节约点时间吧,即使你不介意,我的时间也没有宽松到可以继续拖延下去的地步,毕竟遇到你这件事属于突发状况不在计划之内。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让我重申一遍,我没有和你们作对的想法,只是想要互帮互助而已,作为同一个世界的人。”

森山完全忽略掉了鲁鲁修话到末尾时勾起的嘴角,把关键句确定为前一句,自顾自地理解为鲁鲁修背负的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他才会这么急切。

明明和真相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结果总是诡异地连上了。

森山下意识地遵从了鲁鲁修的意愿,开始思考和鲁鲁修合作的可行性。

不管是巧合还是有心,鲁鲁修之前说的话却是戳中了森山的死穴。

本来死的人应该是他的。

准确来说,殿后的人应该是他。

但是对方用“你还没有暴露,逃走的可能性更大,要论谁更有可能把消息传回去只有可能是你,一切都交给你了”这种作弊的话让他无法回头,无法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