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马后炮(第2/4页)

冯蓁知道萧论这些日子很忙,尤其是萧谡回来他更要忙,且他心思也不在这里。跟争夺天下相比,男女之情真的不过是一根毛那么小的事儿。冯蓁很善解人意地道:“殿下回去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这话说得自然,可听在萧论耳朵里,却好似春光蹦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萧论一连重复了两遍,似乎咂摸出了无穷的滋味,“看来幺幺还是个出口成章的才女。”

冯蓁那叫一个尴尬啊,心想你才是个文青哩。“过奖了,这句词我也是偶然听人咏出来的。”

萧论却不多言,抬手为冯蓁整理了一下鬓发,“那孤今儿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萧论一走,翁媪就出现了,“虽说女君与晋王两情相悦,可如今还在孝期呢,怕是要被人说闲话。”因为萧论几乎每日黄昏都会来公主府,美名其曰是给长公主上香,但实则就是大大方方地“私会”冯蓁。

冯蓁乖巧地点头应是,但实则只能把翁媪这话当成耳边风。名声这个东西,她不在乎,而且她现在还有什么名声么恶?目前她最急迫的还是把桃花源养回来,最好是守孝的这一年能把萧论的身子给拿下,也许第五颗仙桃也有望成熟。

当然前提得是,元丰帝还活着,否则萧论和萧谡见了真章,事情就可能生变。

冯蓁用过晚饭,去长公主的牌位前烧了一会儿纸,又回到自己的书房开始抄经书,这是七七那日要烧给长公主的。

只是才写了一张纸,冯蓁就感觉到了一丝特别的气息,她心里有根线,“唰”地一下就绷紧了。能让她生出如此特别的感应的,只有萧谡一人。

冯蓁缓缓地搁下笔,吩咐宜人道:“困了,安置吧。”

烛光被吹灭的那一刹那,冯蓁就看到了窗户上映出的身形。然则萧谡进屋,却四处也寻不着冯蓁。

她不想见他,没那个必要,如今是一个使君有妇,一个罗敷有夫,说什么都是白搭。

而且冯蓁虽然能理解萧谡在江山美人之间不得已的选择,可他也应该知道她也会成亲。只是有些事儿萧谡能控制,有事儿却是命运弄人。她若是嫁给严儒钧,萧谡或许还能偷得着,但萧论就不可以了。

萧论就算对不住天下人,但至少目前还没有对不起她冯蓁,利用她之前,许以了婚约,冯蓁说什么也不能把自己拉到渣男的水准上。当然萧论未必就不是渣男,冯蓁这样选择算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吧。

冯蓁就难么隔着桃花源的薄雾看着萧谡去了密道又失望而回,然后在她的床上休息了一晚,天将亮时才离开。

也就是在这一日,冯蓁没想到世上还真有“峰回路转”的奇迹。

苏庆回来了。

原本已经死了的人却又活着回来了,虽然神色萎靡,腿上绑着夹板,身上还有许多伤痕,但的确活着。

戚容再顾不得什么恣仪,在看到苏庆的那一瞬间就飞奔到了他是身边,抱着他痛哭流涕。

苏庆也在哭,不过不是为了劫后余生,而是因为看到了满府的缟白,想起了自己大母。城阳长公主是因为听见了他的噩耗,才心疾突发而死的。

苏庆跪在城阳长公主的牌位前,哭得肝肠寸断。

翁媪站在一旁也不停抹泪,“呜呜,如今长公主在泉下总算可以瞑目了。”

待苏庆哭够了,稍微振作了一点儿精神,冯蓁等人才好奇地围在他身边,想要知道为何他会死而复生。

“说起来,这都要多亏太子殿下,是他救了我。”苏庆道。

这桩事儿可就没办法长话短说了,还得回到城阳长公主死的那晚萧谡匆匆进宫说起。

石涧只给长公主带来了苏庆身死的消息,而元丰帝拿到的却是此次征西大军副帅的密函,信中怀疑严儒钧是故意让东路军失陷,而且迟迟不肯派援军营救。

苏庆便是在东路军中,遭遇了慕容部的主力,慕容永葆率领的精锐骑兵。

虽说这件事只是怀疑,却事关城阳长公主之死。原本元丰帝对城阳长公主是有些忌惮的,却也不能说完全无情,毕竟城阳长公主一直在辅佐他上位,丈夫、儿子都是为他而死,她也救过他的性命。

在城阳长公主活着时,这些恩也许还会“恩将仇报”,可是她这个时候死了就完全不同了,元丰帝的感恩之情就像溃堤的大坝一样,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萧谡主动揽过了这件事,当即便带着自己的亲卫去了西北。元丰帝虽然不愿意太子涉险,但兹事体大,故意陷落勋臣,却是叫元丰帝难以容忍。而且至今西北战事也没有传回捷报,让他难免心忧。

只是苏庆不知道萧谡去西北不仅带上了自己的五百亲卫,而且还带上了太子妃卢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