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柳安安很好学,虽然她很困,但是暴君主动提出来要教她,她就撑着困意,认认真真给褚余端上一杯茶来。

“先生请用茶,请先生教学生。”

褚余接了茶,抿了抿放下,重新拨了拨蜡烛的烛心,让长案上的亮度足够书写。

长案后只有一张椅子,褚余坐下就抬手将柳安安搂入自己的怀中。

柳安安坐在他的大腿上,被他双手环抱在怀中,靠在他的胸膛上,柳安安舒舒服服放松着。

这些日子,她已经很少能有这么亲近褚余的时候了。

以往还没有感觉,等重新落在褚余的怀中,柳安安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之前总觉着哪里不对了。是没有褚余的气息,让她不习惯。

自从入宫后,暴君总是会在各种机会下,不是牵着她的手,就是搂着她的腰。隔三差五就要把她抱在怀中,还一起同枕而眠。

她早就习惯了褚余的气息,在天天都能得到他的气息安稳的情况下,骤然分开些时间,柳安安处处都觉着不自在。

就连守岁时,褚余不在,她都眯不安稳,一会儿就清醒。

柳安安都不敢给褚余说,坐在他怀中,靠着他,困意自然而然就上来了。

想睡觉,可是不行的,是她说要替陛下守岁的,可不能就这么睡了过去。

柳安安强撑着眼皮,见褚余在砚台里倒了清水拿来墨条,塞到她手中。

“给为夫研墨,可好?”

柳安安还没反应过来就接下了墨条,等听清楚褚余说的话,她脸一个爆红。

支支吾吾半天。

“我,我给陛下研墨。”

陛下可以自称是她的夫君,她可不能当真。之前已经不守规矩喊过一两声,现在她可知道了规矩,不能再乱来了。

研墨需要心静。柳安安心都乱了,快慢不一。

褚余的手直接握上了她的。

“笨,为夫教你。”

柳安安手上彻底无力了。

褚余的手比她大一圈,攥着她的手,捏着墨条一点点研墨。

轻重快慢,都在他的手中掌握。

柳安安所有的感观都情绪都只能被他牵动着走。

又是为夫。柳安安红着脸想,今晚陛下到底怎么了,忽然换了称呼。

磨了墨,褚余提笔沾了墨,在纸上提笔作画。

先是细细的一条墨线,来回勾勒,却是一个人像。

柳安安仔细看,见褚余在那人像上又描了五官,越看越眼熟。

“陛下画的是……我?”

“对。”

褚余还在继续作画。纸上不但是穿着襦裙的少女,另一侧是一个高大的男子,自然就是他的人像。

柳安安边看边夸。

“陛下画工当真好,这幅画若是让爱画之人看见了,定然是要倾家荡产也要弄到手的宝贝。”

褚余得了柳安安的夸,嘴角一勾,继续在纸上作画。

柳安安认真看着,困意就少了许多。

她在想,陛下是准备教她作画吗?

她的画工算是一般,偶尔有了心情,也不过是画画花鸟虫鱼,人物的话,她好像并未画过呢。

但是陛下要教她,她定然是要好好学的。

褚余画着,柳安安看着。

看着看着,柳安安觉着好像有点不太对?

为什么同样的人物图,在第二张就变得衣衫不整了?

“陛下……”

柳安安张了张嘴,想给褚余说,她穿衣服从来不会露出肩膀,陛下的衣裳,也从来不会宽松着敞开衣襟。

但是褚余画得认真,柳安安只轻轻喊了声,他并未在意,继续作画。

柳安安也不插嘴了。

想着这么画,定然是有陛下自己的想法。

她索性继续安静的看下去。

等到第三幅图,柳安安看不下去了。

忍不住伸手去握着褚余的手腕,按着不许他动笔。

“陛下,”柳安安的耳垂都红得滴血,声音细细地,“这个画的不对,别画了。”

不能让陛下继续往下画了!

第二幅画可以说是衣衫不整,可第三幅画,衣服都没了!

柳安安死死按着褚余的手。

褚余单手搂着她的腰,手一动,拖着柳安安的手继续在纸上描。

“哦,为什么不对?”

柳安安羞红了脸,都不敢再看那第三幅画。

好端端地,怎么就画出了,画出了这种东西?

“就是不对……衣服,衣服都没了!”

柳安安忍着羞赧,伸手五指张开试图盖住第三幅画。

“这样画才是对的。”

褚余按住她的手,把人箍在自己的怀中,轻轻松松朝第四幅画下手。

柳安安急了,挣扎不开,只能努力骚扰褚余,让他画不下去。

她双手被他的手按着,动不得,就不停在褚余怀中动来动去,头在褚余的下巴蹭过来蹭过去,怎么干扰怎么来。

“陛下别画了!不要继续画……画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