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2/2页)

接着就听沈瑜之笑里带蔑,骂了他一句,“出息。”

歧林跟着节目组的人到了酒店,山易亭那头的行程就是第二天从酒店出发再回剧组,因为最近的拍摄任务实在算不上高强度,所以歧林现在一天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往外跑。

车上歧林嘴里残着余酒,山易亭的车里也没开灯,两边儿蹭过去的路灯在歧林手指头上一根一根掠过去。

歧林慢慢把右手靠近,盯着上头已经有点儿看不清的印子。

这场戏里,歧林进去了。

臧南渡,也进去了。

车开到一半,山易亭的头低了又抬,说了句,“刚才吃饭的时候有事?”

歧林伸手往前,晃荡着自己的手指头笑着问,“你说这个?”

山易亭看着歧林现在明显不错的表情,就帮他从理性上兜了兜,“我不是打击你,现在你跟臧南渡出了这事儿,以后乱七八糟的话不会少。”

“我知道。”歧林回他。

“可能连你以后的路都走不平,”山易亭单纯觉得可能自己的话没让歧林听明白,就说,“以后你的出身或者就会因为这件事不明不白,关键是,”山易亭扭头看见歧林手指骨节上的淡红的印子,“这事儿要是抛开那些复杂的事实,客观来看,就跟传的一样,不管是临时换角儿,还是之后在任何场景下臧南渡的反应——”

“这都太真实了,”山易亭把歧林送到酒店,听了车靠在驾驶座上,“我这么多年的经验了,你要是能把这次的污点洗白以后前途肯定——”

“山哥,”歧林突然说,“我知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歧林最后摸着自己无名指上现在已经完全消退的牙印,“但我从不在意这些东西。”

“哪怕它再璀璨。”

山易亭透着玻璃看见自己往上走的歧林,有点儿不明不白摇头,自言自语感慨,“可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璀璨。”

现在开春,歧林不耐热顶着春寒就已经只单穿了外套,到了房间现在还有点儿冷。

剧组这几个月里为了取景,已经走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地方,因为牵扯到最后几幕大戏,也考虑到演员现在对自己的角色定位都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所以周编这几天一直考虑把这几个重要的片段挪到这几天来拍。

歧林现在住的地方也是剧组临时包下的民宿,地方是偏南的小镇,临近晚上景色也好,在青板弄堂的街道下头,钻着一条不深不浅的清水河,相比较北方的干燥天气,也潮热很多。

也就是在这个软香的水乡。

曹光汉死了。

整部剧的落幕。

歧林背着剧本,自己上了住宿的二楼,随行几个目前没通告的二三线明星也同样住在楼上。

楼梯木质,踩上去吱呀吱呀响,歧林收拾了一圈儿就把自己晾在出床上,之后点开手机,就看见毫无意外的热搜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最习惯了,自己的名字总能隔三差五往上蹦,这也就是自己最近流量蹿红的大部分原因,因为没作品,现在能拿来炒的就只有自己跟臧南渡的那点儿久经不下的话题。

因为今天被戴了戒指,他心情还算不错,所以就点开评论瞧。

里头好坏参半,拍着桌子骂,恨不得把自己从上到下数落一边的有,另外一部分就认真吃瓜,分析岐林爬床臧南渡成功的可能性。

没瞧一会儿,外头停好车的山易亭就敲着门进来,话跟人一样说得单刀直入,“这件事儿你也知道,对臧南渡也有影响。”

岐林自己知道,也就点头从床上翻了个身,“我知道。”

山易亭一路上听见岐林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所以他不明白,“既然知道,你又何必陪着臧南渡走这步棋,对你对他都不好。”

岐林看着自己手上已经消失的牙印,逆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看亮瞧影,最后后背盖在自己眼上,突然笑了,“陪他沉沦,是独占他方式的一种。”

岐林口气散漫,衣服上肥大的领口儿兜不住他的肩膀,然后他微微仰头,对着自己的无名指虔诚一吻,撑着侧脸瞧对面的山易亭,说,“如果可以,我更喜欢——”

“在身败名裂中和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