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杜姆康国王拿了些金钱,分发给将士们,并赐予宰相佟丹锦袍一身,同时说:“我做了国王,你仍然做我的宰相。”

佟丹宰相向国王行吻地礼,并为国王祈祷祝福。之后,国王向诸位大臣赐予锦袍。

杜姆康对侍卫官说:“把从大马士革运来的税款和礼物交给我。”

侍卫官随即将钱箱和珠宝箱呈递给国王。国王接过金钱及珠宝,立即将之分发给将士们,一点儿未留。群臣们恭恭敬敬地向国王行吻地礼,祝福国王万寿无疆。

他们异口同声说:“我们从未见过向群臣赐予这种贵重礼物的慷慨君王。”

之后,群臣与将士们各回帐篷歇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杜姆康国王下令拨寨启程。

大队人马三日跋涉后,于第四天临近巴格达城。

他们进入巴格达,但见全城装饰一新,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气氛。杜姆康国王步入已故父王的宫殿,登上宝座,宰相佟丹、文武百官及大马士革侍卫官站在国王面前。这时,杜姆康国王令宫廷文书修书给王兄舒尔康,将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信末写道:

望兄阅信之后,即亲率大军启程,前来会师,以便讨伐异教徒,报仇雪恨。

杜姆康阅后将信叠封好,对佟丹宰相说:“相爷阁下,这封信只有你亲自送往大马士革,交给家兄。不过,见到家兄后,说话要和气、亲切、文雅。请你对他说:‘假若你想继承父亲的王位,保你如愿,你的弟弟甘愿前往大马士革,接任你的总督职位。’这本是我们已经商量妥了的意思。”

佟丹宰相离开王宫,即刻收拾好行装,随即率人马登程而去。

杜姆康吩咐下人为那位伙夫单独安排了一个好地方居住,一切陈设一应俱全,无不豪华之至。

不久之后的一天,杜姆康外出打猎去了。

几日后,杜姆康回到巴格达,几位朝臣向他敬献宝马良驹多匹,又送来妙龄女子数名,其俊秀美丽,难以用话语描绘。其中有一位少女,杜姆康极为喜欢,幽会之后,当夜结拜成亲,并且身怀有孕了。

过了一些时间,宰相佟丹由大马士革返回,禀报说舒尔康总督已经启程,不日即达京城,并且对杜姆康说:“国王陛下,你当出宫迎接王兄到来!”

“我一定照你说的办!”杜姆康欣然答应。

杜姆康即率众朝臣,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了巴格达城,行走了整整一天,就地撑起帐篷,恭候长兄舒尔康到来。

第二天清晨,舒尔康率领的沙姆大军到了,但见将士们个个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人人朝气蓬勃,生龙活虎。

眼见大队人马临近,旌旗招展,杜姆康便率人马迎了上去。杜姆康看见舒尔康,想离鞍步行迎接哥哥,但舒尔康急忙赶来,不让国王下马,而是自己立刻离鞍下马,走了几步,来到弟弟面前。杜姆康亦离开马鞍,上前扑到哥哥的怀里,舒尔康紧紧抱住弟弟,二人一阵抱头痛哭。

过了一会儿,兄弟俩擦了擦眼泪,相互安慰一番,便各自上马,并驾齐驱,大队人马紧跟其后,于当天傍晚回到巴格达城。

兄弟俩相携进入王宫,安歇一夜。

次日清晨,杜姆康国王下令各地驻军迅速在京城集结,准备出征。

之后,他们等待的各路大军相继到来:每有一地军队到来,他们必然热情接待,答应来日重赏。此种情况,持续达一个月之久,各路大军相继进入巴格达集结。

舒尔康对弟弟说:“把你这两年以来的经历对我讲一讲吧!”

杜姆康把自己两年来的遭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特别讲到伙夫如何善待他。

舒尔康问:“你没有报答他的恩情吗!”

“哥哥,至今尚未报答他的恩情。不过,等我征战回来,我是一定要报恩的,但愿安拉让我如愿以偿。”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