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欧麦尔·努阿曼虽不仅有四位妻子,还有三百六十位妃子,数目与科卜特历法一年的天数相等。妃子们来自各个种族。他在宫中为每位妃子建造一座宫殿。按照一年的月份数,建造了十二座宫院,每座宫院中有三十座漂亮的宫殿,总共有三百六十座。他把这些妃子安置在三百六十个宫殿里,每晚到一个妃子那里过夜;一年当中,每个宫殿只能轮到一次。他就这样生活了一段时间。

舒尔康王太子威名远扬,父王欧麦尔·努阿曼感到高兴,因此更加横行暴虐,四下出兵,攻打城堡,占领土地。

时隔不久,一位妃子怀孕了,消息传来,欧麦尔·努阿曼得知此事,分外高兴,说道:“但愿安拉赐予我的全是男孩儿。”

他立即下令记下怀孕日期,吩咐奴婢们好生伺候那位妃子。

舒尔康得知这一消息,自感麻烦到来,问题严重。他说:“不妙啊!与我争王位的人来了!”

舒尔康暗自想:“这位妃子若生下一个男婴,我定杀之不留。”但他一直把这种想法埋在心中。

怀孕的妃子名叫索菲雅,是位希腊女子,乃罗马帝国送给欧麦尔·努阿曼国王的礼物;与此同时,罗马国王还送来许多珍奇异宝。索菲雅不仅容貌俊秀,情操至佳、性情温柔,而且聪颖无比。

一天,国王在她那里过夜时,她对国王说:“国王陛下,我祈求安拉赐予我一个男孩儿,我一定好好为你培养教育他。”

国王听后非常高兴,十分欣赏她的话。

十月怀胎,索菲雅坐上产床,衷心祈求安拉赐予她一个男孩儿,让她顺利分娩。

欧麦尔·努阿曼国王吩咐一个男仆,要他按时报告爱妃所生是男是女。

王太子舒尔康得知妃子快要分娩了,也特派人了解情况。

索菲雅分娩了,接生婆一看,是个女婴,面如明月,国王和太子的差使各自禀报其主去了。

舒尔康得知妃子生下的是个女婴,心中感到高兴,以为日后的王位非己莫属。

奴仆们离去之后,索菲雅对接生婆说:“好像我肚子里还有……”

产妇叫了几声,第二次宫缩开始。在安拉的襄助下,过了一会儿,索菲雅又生下一个婴儿,接生婆一看是个男婴,面色红润,美若圆月,不仅索菲雅高兴,就连在场的仆人们也欣喜不已。消息传开,宫中顿时歌乐飞扬,一派节日景象。

其余的妃子们听说索菲雅生下一个男孩,嫉妒之心顿起。

欧麦尔·努阿曼国王得知此消息,十分高兴,喜上眉梢,立即赶去,先是亲吻索菲雅的前额,然后又弯下腰去,亲吻儿子的脸蛋儿。

宫女们打起铃鼓,弹起乐曲。国王为男婴起名叫杜姆康,女婴名唤努兹蔓。人们异口同声地表示祝贺。

国王为新生儿女安排了乳母、奴仆、侍卫、婢女,并且给佣人们规定了俸禄;此外,还给他们准备好了吃的、喝的,应有尽有。

巴格达人闻听安拉降男婴给国王,纷纷忙碌起来,立即装点城郭,张灯结彩,刹那间,全城处处充满喜庆气氛,热烈庆贺王子、公主降生。朝内文武官员相继向欧麦尔·努阿曼国王道喜,国王对他们一一表示谢意,赐予每人锦袍一身。此后一连几年,国王总是热情款待前来贺喜的官员和朋友;每隔几天,国王就要问问妃子索菲雅及一子一女的情况。

不知不觉四年时间过去了。国王吩咐下人给索菲雅送去许多金银财宝和首饰,叮嘱她好好培养教育子女。

对于那些情况,舒尔康一无所知。他一直在外忙于东征西战,不曾回过京城,只知道父王添了一个女儿,名叫努兹蔓,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了个名叫杜姆康的弟弟。宫中人也没有向这位王太子透露任何关于杜姆康的消息。

几天、几个月、几年时间一晃而过,舒尔康一直在外忙于征服勇夫、压倒骑士。

有一天,欧麦尔·努阿曼国王正坐在宫中,忽然有一个侍卫禀报说:“国王陛下,拜占庭君王的使臣们到了,他们想晋见陛下,在外等候求见。如蒙陛下应允,我们便把他们带进来;如若不然,就打发他们返回。”

“快请使臣进殿!”欧麦尔·努阿曼国王说。

使臣们步入王宫,国王迎接他们,问他们何故而来。使臣们向欧麦尔·努阿曼国王行过礼,说:“尊敬的国王陛下,我们受拜占庭君王、驻君士坦丁堡军事统帅艾弗里顿派遣而来。艾弗里顿国王正与盖撒利亚国王作战。”

欧麦尔·努阿曼国王问:“何故与盖撒利亚国王作战呢?”

“战争的起因是这样的:阿拉伯人在一次征战中,发现了亚历山大大帝时期的一座宝库,其中财宝不计其数,尤其是大如鸟蛋的三颗玮珠,个个足有鸵鸟蛋那样大。那三颗玮珠洁白无瑕,乃稀世珠玉。每颗珠上都刻有希腊文字,均属秘密符咒,其好处难以言表:若系在新生儿脖子上,可以消灾避祸;手放在珠上,有不冷不热之感;通过它,还可以了解许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