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2/8页)

我把事给大仙说,他狠狠啐一口:“狗日的黑中介!”

卖二手房,必须把房屋近几年所发生的事情说清楚,上一任屋主又是为什么要卖房子说清楚,但正大光明的卖死过人的房子,哪有这么容易卖出去?

而且那间房我们都知道,是二环附近出了名的‘鬼屋’。

房主是个帅哥,前任女友被他始乱终弃,想不开,在房里上吊自杀,记得还上了报纸的,那女人穿着红衣裳掉在吊扇上,死状恐怖,瞪大眼睛,虽然舌头没有电视里形容的那么恐怖,但也伸出了一两厘米,看上去非常瘆人。

帅哥吓的当场搬了出去,当即找了高人作法,因此从女人上吊死去,直到现在都没事情发生。我也去看过,那房子可能还真请高人作法过,根本没什么事。

但谁都图个吉利,死过人的房子怎么住人?

大仙拍我肩膀:“看有没胆子大的敢住进去,咱们尽量把价格压低一点吧。”

我看也只有这样。

这几天果然有几个不知情的来看房,老板让我放聪明点,我只能苦笑。

果然把房子的事情一说,看房人当即表示有事跑了。

一连等了一个月,总算有点眉目,记得那天中介来了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长的很瘦,眼睛总眯着,仿佛没睡醒一般,他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到了中介,二话不说点名说要看二环的那间房子。

于是我带他去,路途中的时候,男人说他叫钱沉,北漂族,前阵子做生意发了财,但无奈北京房价太高,买不起,机缘巧合得知有个死过人的房子,便过来看看。

还问我价格能不能压低一点。

我说尽量帮他争取。

我问他知道房子的事情?他点头说一清二楚。

到了那边,他看了下还算满意,说着事儿就这样定了,改天来签合同,然后风风火候离开。

我送他离开,看着他的背觉得有些不对劲。

钱沉背有些驼,不像是疲惫而导致的驼背,更不像是生活习惯不好导致的驼背,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一样,而且他匆匆来,匆匆去。我好歹做了一个多月中介人,谁是真心想买房还是看的出来的——钱沉绝对不是真心买房住,但眼中却又透露出一股非常想要得到这间房的意图。

更重要的是,第二天他还真来签了合同,付了定金……

我目送他离开,大仙问我看啥,我说没什么。

钱沉太古怪了,签完合同之后,他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中介费不菲,我小发了一笔,请大仙出去潇洒。钱沉那边的款也到位了,房子也正式易名。

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精神了许多,背也不驼了,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般。

再听到钱沉的消息,是在一个月后报纸上,大仙把报纸摊给我看,上面写着,‘北漂族不甘生活压力太大,与房内上吊自杀。’

底下是钱沉生前的照片,报道非常详细,详细到钱是怎样在吊扇上上吊的……

我背心一凉,这算个什么事儿?

我和大仙又偷偷过去一趟,没发现有任何异常。

本能的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下午请了假,火速赶往潘家园,找到于振华,于振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槐字派?”然后给猫爷打电话。一个小时后,猫爷赶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给他说,连钱沉来到房屋中介时候,仿佛被什么压沉的背也告诉了猫爷。大仙补充了句:“他不像是卖房子,就跟买药似的,房子一到手,就跟生的病痊愈了一样。”

猫爷捻着胡须,斜眼瞟了外面一眼,潘家园人一向很多。

“关门!”他忽然说。

于振华去关门,我们连问猫爷到底发生什么了,一直等到于振华关好门窗,他才缓缓道来:“可能是南派的人做的,老于,你帮忙调查一下钱沉前阵子怎么发的财,我去查一下还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两人在北京这边路子很广,两人分别打了几个电话,一个小时都没,就有了回音。

于振华与猫爷对视一眼,猫爷辈分高,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于振华先说。

“钱沉是湖南人,五年前来到北京,在中关村那边卖手机,大概五个月前辞职了,然后炒股发了笔财。”

猫爷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说:“我这边也有消息,和钱沉的情况差不多,有好几人都是五个月前辞职,发了财就横死,不过他们的钱财都没人动。”

大仙一惊一乍:“老天爷见不得这些人发财?”

猫爷笑了笑:“财运人人都有,要死也不是这种死法。听说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这句话一开始其实并不是这样说的,最初的版本是‘人本为财死,料想为食亡’,财运尽的人,不是死于饿死,就应该是死于食物中毒,爷我还真没见过财运用光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