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七章(第2/3页)

把All Of Them Witches都摆到字板上后,罗斯玛丽将字母打散,看还能拼出什么字。她拼出comes with the fall,拿木制的字母小牌又拼了几分钟后,排出how is hell fact met。这两段话似乎都没有意义,who shall meet it、we that chose ill以及if he shall come都还有剩余的字母。太蠢了吧,书名怎么可能包含独留给她的密语,葛瑞丝不是说过,哈奇神智不清了吗?她简直是浪费时间,Elf shot lame with、Tell me which fatso。

或许需要重拼的是作者的名字,而非书名,也许J.R. Hanslet是笔名;仔细一想,听起来确实不像真名。

罗斯玛丽捡出新的字母。

宝宝踢了一下。

J.R. Hanslet可以是Jan Shrelt或J.H. Snartle。

这样还比较说得过去。

可怜的哈奇。

她将板子一倾,把字母倒回盒子里。

摊放在盒子后方,飘窗座椅上的书本,刚好翻到艾德里安·马卡托与妻儿的照片,也许哈奇在“史蒂文”三个字下画线时,用力压过这一页。

宝宝静静躺在她腹中,没有乱动。

罗斯玛丽把板子放回膝上,从盒子里挑出Steven Marcato(史蒂文·马卡托)的字母牌将名字拼好,然后凝视片刻,开始移动字母。她精准而毫不费力地拼出了罗曼·卡斯特韦特(Roman Castevet)的名字。

接着再拼回Steven Marcato。

然后又拼出Roman Castevet。

宝宝微微踢动。

她读了关于艾德里安·马卡托的那一章节,以及“巫术演练”,然后回厨房吃了些鲔鱼沙拉、生菜和西红柿,一边思索刚才读到的内容。

她正要开始读“魔法与恶魔崇拜”那一章时,前门打开了,有人推着门链。随即门铃大作,罗斯玛丽跑去看是谁。原来是凯。

“干吗上门链?”罗斯玛丽放他进门时,凯问。

罗斯玛丽默默关门重新闩上链子。

“怎么回事?”他拿了一束雏菊和一个布龙齐尼时装店的盒子。

“进来再告诉你。”凯把雏菊交给罗斯玛丽,并吻了她一下。

“你还好吗?”他问。

“还好。”罗斯玛丽走进厨房。

“告别仪式如何?”

“很好,非常简短。”

“我弄到《纽约客》杂志里的那件衬衫了。”凯走进卧室喊说:“嘿,《晴朗的一天》和《摩天楼》两出戏都要下档了。”

罗斯玛丽把雏菊插到蓝色大水罐里,然后把花拿到客厅。凯走进来把衬衫拿给她看,罗斯玛丽称赞一番。

然后她说:“你知道罗曼的真实身份吗?”

凯眨眨眼,看着她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亲爱的。”他说,“他就是罗曼啊。”

“他是艾德里安·马卡托的儿子,那个自称能召唤撒但,在楼下受到暴民攻击的家伙。罗曼是他儿子,史蒂文。把‘史蒂文·马卡托’重新拼过,就变成‘罗曼·卡斯特韦特’了,那是重新排列过的名字。”

凯说:“谁告诉你的?”

“哈奇。”罗斯玛丽将《巫魔族》及哈奇的交代告诉了凯,并把书拿给他看。凯放下衬衫拿起书,看看书名页、内容表,然后用大拇指慢慢翻看全书。

“这就是罗曼十三岁的时候,”罗斯玛丽说,“瞧见那对眼睛了没?”

“有可能只是巧合。”凯说。

“他住在这里也是另一种巧合吗?住在史蒂文·马卡托成长的房子里?”罗斯玛丽摇头道,“年纪也很吻合,史蒂文·马卡托生于一八八六年八月,所以现在是七十九岁,罗曼也是,这可不是巧合。”

“也许不是。”凯翻了更多页,“我猜他应该就是史蒂文·马卡托了,可怜的怪老头,难怪他要改名字,谁让他父亲是个疯子。”

罗斯玛丽犹疑地看着凯说:“你该不会认为他跟……跟他父亲一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凯对她笑说,“你是说巫师吗?魔鬼的崇拜者?”

她点点头。

凯说:“亲爱的,你是在说笑吗?你真的……”他放声大笑,把书还给她,“哎哟,亲爱的。”

“那是一种宗教,”她说,“一种早期的宗教,后来遭到排挤。”

“好吧,”他说:“但这年头哪儿还有这种事?”

“他父亲是殉教者,”罗斯玛丽说,“他一定是那样认为的。你知道艾德里安·马卡托死于何处吗?他死在克基拉岛的马厩里,因为旅馆不肯收留他。真的,‘客栈里没空房间了’,所以他只好死在马厩里,而罗曼当时就陪在艾德里安身旁。你认为罗曼在父亲经历过那些事之后,会放弃信仰吗?”

“亲爱的,现在是一九六六年了。”凯说。

“这本书的出版日期是一九三三年,”罗斯玛丽表示,“当时在欧洲有巫师的聚会,他们称那样的团体和集会为巫魔聚会,欧洲、北美、南美和澳洲皆有;你认为他们仅在三十三年里就会全部死亡吗?他们在这里就有聚会,米妮和罗曼、劳拉,方丹夫妇、吉尔莫夫妇和韦斯夫妇;那些伴着笛声和诵经的派对,就是所谓的安息会、巫魔会或其他名称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