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上钟楼

那两条腿没有消失,而是挂在了猥琐瘦皮猴的身上,只虚晃了一下,就不见了。

看来这一帮人,还真是要倒霉了。

而一个脆快的声音从我耳边响了起来:“李千树,你跟我说实话,救他出来,只有这一个法子吗?”

是那个爆竹姑娘。

还是爆竹姑娘机灵。

我也没藏着掖着:“凡事无绝对,当然还有别的法子了。”

“你……你故意的?”其他的西派先生也听见了,都瞪着眼睛看向我。

“是啊,”我笑眯眯地说道:“你们不是也没问其他的法子吗?”

那个壮男一听,嗷嗷的又想吐,愤恨的盯着我:“你整我?”

“我不是想跟你们结梁子,只是想跟你们说,伤害别人的事儿,早晚会反弹到自己身上,”我瞅着爆竹姑娘的镜子:“对了,不用我说,你们懂。”

那帮西派的咬牙切齿,可是他们终于也知道怕了……我能这样不动声色的整他们,恐怕更厉害的事儿也做的出来。

这世道就是这样,不踢到铁板,不知道疼。

爆竹姑娘没有跟以前一样跟我硬刚,反而嘴角一翘露出个笑容,转身就走了。

有点怪,她那个表情跟蒙娜丽莎似得,老神秘了。

雷婷婷把饭碗往桌子上一放,声音有点大,我赶紧把头转回来了。

“千树哥哥,你在看什么?”阿琐也拉了我一把:“这帮人有什么好看的莫,吃饭吃饭。”

我点头,饭有雷婷婷做的白菜拌豆腐,也有阿琐做的辣椒一锅鲜,用的都是厨房里面现成的材料,新鲜度还是不错的,说明那些和尚们刚走不长时间。

我想起了那个僧房里的老头儿,也不知道他吃没吃东西。

吃饭的时候阿琐倒像是对唐本初有了改观,还特地给唐本初夹了几筷子鸡蛋,唐本初也顾不上疼了,咧着嘴像是高兴地连疼都给忘了,笑的这叫一个甜。

等晚上回到了南苑,我这心里倒是踏实,那个女人跟在了猥琐瘦皮猴身上,我们是能睡个安稳觉了——“魅”这个东西虚无缥缈,你找到她不起什么作用,找到她附身的本体才管用。

唐本初可能也想着在阿琐面前表现的好学一点,就缠着我追问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了想,就把济爷以前给我讲的一个关于吊死鬼的故事讲给了他听。

这个故事是说有一天一个种地的晚上回家,看到邻居寡妇从外面割苇子回来,身后远远跟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那个女人脸色死白死白的,飘飘忽忽脚不沾地,脖子上挂着个绳子,舌头吐出二寸长在嘴边垂着。

种地的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干净东西,就偷偷的看那个女人,只见那个女人走到了寡妇墙外的柴禾堆里,就把绳子取下来藏进去,舌头塞到嘴里,摇摇晃晃进了寡妇门。

而这一进去,她就蹲在织席子的寡妇身边叨叨咕咕:“死了吧,死了吧,活着也是白守寡,一根绳上无牵挂,死了吧,死了吧,来世投个好人家,穿金戴银轿不下……”

寡妇虽然像是根本没看到这个女人,被她这么一叨叨,寡妇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种地的知道,这恐怕是吊死鬼找替身呢,一寻思,就跑到了柴禾垛里,把那根绳子藏到了自己家灶坑里用灰埋了起来,又回去偷看。

而这个时候,寡妇显然已经被吊死鬼给说动了,站起来就找绳子,而吊死鬼则跑到了柴禾垛,想把自己藏起来的绳子给找出来,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急的团团转,一抬眼正看见种地的,就恶狠狠的追问是不是种地的偷了她的绳子。

种地的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就说绳子藏在了自己灶坑里,吊死鬼就进了他家门爬进了灶坑找,却没找到:“种地的,你坑我呢吧?我打烂你一嘴牙,让你当个老哑巴!”

而种地的则把火递进去:“里面黑,不亮呀,照亮准能找到啥!”

吊死鬼接了火,而种地的就趁机把柴禾给塞进去了,一烧之下,连吊死鬼带绳子,全给烧成了黑烟,从烟囱里冒出去了,而邻居的寡妇,也再也没寻过死。

就拿这个故事来说,吊死鬼就是附着在绳子上面的“魅”,而绳子就是吊死鬼的本体,种地的之所以这么轻易就将吊死鬼给烧了,其实原因就是因为他烧掉了绳子,本体一旦被毁掉,那“魅”无处附着,当然也会烟消云散。

这个买卖的任务,就是找到那个红指甲女人腿的“绳子”。

当然,我们不确定她的本体到底是啥,所以才不好找。

唐本初听得一愣一愣的,点头表示明白:“师父真是个好师父,一说我就明白。”

我揉揉他头发:“你聪明。”

而这个时候,王德光正好在阳台上呲呲的啃磨牙棒,忽然转过头喊我们:“你们瞅,那不是西派的那个毛小子吗?他这是弄啥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