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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犯了乾隆的大忌,此时,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提到夏盈盈。果然,这一下,乾隆暴跳如雷,大吼:

“李大人,孟大人!”

“臣在!”两个大臣赶紧躬身回答,吓得脸色发青。

“立刻把福尔康带去关起来!要加派人手,严防越狱!等到朕回宫的时候,再押解回京问罪!”

“喳!臣遵旨!来人呀!把人犯抓起来!”

几个武功高手入内,就去抓尔康。小燕子伸手摸腰间的鞭子,喊:

“尔康!快跑……”

永琪一把扣住小燕子,不许她动弹,沉痛的说:

“小燕子!皇阿玛在这儿,老佛爷在这儿,皇阿玛说得对,我们应该成熟了,懂事了!你不许动手!跪好!给皇阿玛磕头,是我们错,请求皇阿玛原谅吧!”

紫薇一急,就膝行到乾隆面前,抱住了乾隆的腿,痛哭起来:

“皇阿玛……不要关尔康……皇阿玛您是我的爹呀!尔康是我的儿子的爹呀……这样的家庭相残,一定要发生吗?皇阿玛……”

紫薇一哭,小燕子也跟着放声痛哭了,边哭边说:

“皇阿玛,您好狠心……”

“皇阿玛!”永琪哀恳接口,“晴儿跟着箫剑,以后会过着幸福的日子,为什么我们不能祝福他们,却要因为他们的‘幸福’,制造我们的‘不幸’呢?”

大家哭的哭,求的求,武士抓着尔康的肩,暂时不动,看着乾隆。

尔康见乾隆脸色铁青,不为所动。喟然长叹,身子一挺说:

“紫薇,小燕子,五阿哥!你们不要为我求情了,我放走了箫剑和晴儿,我来坐牢服刑!日子长得很,我总有出狱的一天!紫薇,你要为东儿珍重!”

尔康这样一说,紫薇更是痛哭不已。

小燕子边哭边嚷:

“皇阿玛言而无信!给了金牌又收回,我们就是有了金牌撑腰,才会这样做!结果反而被这个金牌陷害了……一国之君可以这样吗?”

乾隆一听,还是他的金牌“陷害”了他们!更怒,挥手大喊:

“带下去!带下去!朕一个字都不要听!”

几个武士,就拉着尔康下船去。紫薇忍不住站起身,跟着追出去。小燕子跳起身,也追出去。于是,永琪也跟着追出去了。转眼间,船舱里跑得一个也不剩。

乾隆被闹得精疲力尽,心灰意冷的往椅子里一倒,萧索的说:

“一趟南巡,弄成这样……朕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咱们打道回宫吧!”

太后和知画站在那儿,太后满脸的恼怒和沮丧,知画满脸的震动和愕然。

乾隆的南巡,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天一早,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动身回北京。照样的旗帜飞扬,照样的马蹄杂沓,照样的仪队、卫队、官兵簇拥着马车,照样的百姓夹道欢呼……只是,皇家的每一个人,情绪都和来时不一样了。

车队中,有一辆刺目的囚车,是个结实的木栅笼子。

尔康脖子上戴着大大的木伽,双手用铁链和木枷锁在一起,双脚的脚踝上,绑着粗粗的铁链,没戴帽子,身穿囚衣,形容憔悴的坐在笼子里,被马拉着向前走。囚车后面,紫薇和小燕子都荆钗布裙,跟着囚车跑。永琪满脸沉重,也不骑马,跟在小燕子身边一起走。卫队马队严密的走在后面,于是,这辆囚车,形成另一种风景。

百姓们拥挤在路边,欢呼声中,也议论纷纷,指着囚车,讨论着这个“驸马钦犯”。乾隆和令妃坐在一车,令妃不安的从后面的车窗看出去,看到囚车的情形,再回头不安的看看乾隆,说:

“皇上,您把尔康放了吧!您想,紫薇那么柔弱,这样一路跑到北京,她会送命的!还有五阿哥和小燕子,也陪着跑,您忍心吗?让老百姓看着,也很奇怪呀!无论如何,五阿哥是皇子啊!”

“不要理他们!”乾隆余怒未消,“他们就看准朕不忍心,才会这么嚣张!现在,又故意追着囚车跑,明明摆着就是要让朕难堪,朕不会再上当了!不管他们是苦肉计也好,是真情流露也好,朕不闻不问!”

“这天气,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几个孩子,弄病了怎么办?”

“你不要帮他们说情了!朕就当他们不存在!”

乾隆说着,就若无其事的对外面挥手。百姓们欢声雷动:

“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带着知画,几个宫女和嬷嬷坐在另外一辆马车里。知画看着车外,被夹道欢呼的人群震动着。

“老佛爷!”她兴奋的说,“这杭州的百姓,对皇上真是一片忠诚,送了几条街了,让人好感动!”

太后看着知画,想着晴儿,心里是充满落寞和凄凉的:

“你还没看到咱们出发的时候,离开北京,那些老百姓才多呢!一直送到城外三十里……”说着说着,伤心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来的时候,有皇后、晴儿、容嬷嬷车子里坐满了人,一路唱着歌,热热闹闹!回去的时候,居然这么冷清清的!人,也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