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逃(第2/3页)

“我祖上死的第三年,我们家人去扫墓,却蓦然发现在墓丘上,有一条自南而北,横贯其中的裂缝,就跟当年镇压不住时候墓丘上纷纷出现的裂缝一样,我家人吃了一惊,四处找有什么蛛丝马迹的时候,在草丛中翩翩飞来一只蝴蝶,蝴蝶的翅膀上就有一个很显眼的虎眼睛,在我祖上的墓碑上点了三点,就飞走了。回去之后,我奶奶就吓病了,大家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以为又要死人了,谁知道却相安无事,虽然不时能见着那只奇怪的蝴蝶,但是大家都渐渐麻木了。麻木归麻木,我奶奶还是走了,走之前她老泪纵横,说看到了地狱,看到了我祖上,还有那风水先生都在受苦,大家毛骨悚然,赶紧烧了无数的钱给三个人,又讨论了半天要不要给那寡妇立碑的事情,但想及家丑不能外扬,摆明是枉死的人命,也就只好作罢。”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十年,忽然就发生了一件事,就是我最开始跟你们说的那件族长脸色大变的事情。那妇女生出的小孩在背部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虎眼睛胎记。我们都说他是来偿命的,他杀了我们村里大概几十人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跑到大学里面去了。但是我们家族一直就人丁不兴旺,很多都没能生出儿女,再这么一折腾,基本也就没有什么人了,留下几个老弱病残的,搬的搬,走的走,只剩了我一个,在这里等他。毕竟是我家害他成这样的,也是该我来结束这场漫长的血债,那风水先生的话到今天终于都应验了。”那老头不胜唏嘘的讲完这一段历史,李老伯也沉默了,他不能怪那祖上,毕竟如果是他,面对全族人的性命,他也可能会选择铤而走险,是该怨谁呢?老佛爷?清兵?还是造化?

何健飞拿掉相片,见盒子里还躺着一本残旧的线装本,问道:“这个又是什么?”那老头答道:“是那风水先生留下来的东西,也没人看得懂他写什么。我只是觉得应该有用,所以一直保存了下来。”何健飞道:“能借给我看看么?”那老头道:“你拿去罢,如果你们是真心想解开这个谜,那么东西就送给能用的人。佛家弟子以慈悲为怀,我想你们不会打诳语。”何健飞惊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那老头指指他手腕上的佛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了一层极淡的光晕:“这个地方怨气重,你随身带了这些有反应的东西,必是懂这行的人。反正我们家族也亡了,就当作帮其他人做做好事吧,也为我们积点阴德。”

看着老头郁郁独行的样子,李老伯感慨道:“一开始我听故事,实在是恨极了他们家族的人,现在反而有点可怜他们了。毕竟造化弄人,怎么可以简单以对错区分?”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不作声的阿强笑道:“说点好的吧,血色诅咒的渊源终于有点眉目了。镇压煞气的阵形是以‘血’字为排列的,这跟血色诅咒必然有一定的联系。”何健飞道:“没错,我得好好研究一下这本东西,这个血阵从来就没听说过,既然是民间流传下来的阵法,现在应该也已经失传了,只希望风水先生能留下一点记述,帮我们破了这血色诅咒的谜底。”说着,又闷闷不乐道:“这样看来,果然是我们挖出盒子的错了,导致死了这么多人,无意中干了一桩孽事。”阿强道:“不知者不罪,你离开之前留下铜鹿舌镇压,还此地一片安宁就是了。以后等哥哥道的事情解决了再来超度。”何健飞笑道:“那些婴灵如此厉害,人家用歹毒的血阵才勉强压住,难道你认为我用铜鹿舌就可以轻易制服?”阿强道:“时至今日,你还认为这里跟当初一样不成?”两人对望一眼,心知肚明,哈哈大笑,留下不明所以的李老伯还在大叫:“喂,你们两个说清楚,到底为什么跟当初不一样了?那些婴灵解脱了吗??”

就在何健飞等人密锣紧鼓的查探血色诅咒渊源之际,巩勇那边也开始了异常艰难的解谜过程。在刘灿利的倡议下,他们找出了所有谭星莞留下的资料和作品,开始查找这三首怪诗的解谜之道。但是谭星莞生前已经很少动笔,动辄是上万字的小说,毫无关联,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刘灿利又提议将沈放的资料翻找出来看,顿时整个学生会被弄得鸡飞狗跳,连正常的工作都搁置下了,巩勇哭笑不得,觉得这不是办法,正要说两句,突然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人,神色惊慌道:“博士来了!”巩勇皱眉道:“什么博士?外国的么?”那人惊觉自己表达错误,忙喘着气补充了一句:“女博士来了!”见大家还是茫然不解,那人气得挑着脚道:“被笊死的那个女博士回来了!”

一句话惊起睛天霹雳,所有人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巩勇斥道:“都死了怎么会回来?再妖言惑众我处分你!”那人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没骗你主席,有两个部长亲眼见到的,他们被吓得魂不附体,现在在哥哥道入口等你。还有……”他嗫嚅了一下,才道:“在哥哥道上新发现三个同学的尸……”“什么?!!”刘灿利不等他说完,咆哮道:“我不是说了吗?把哥哥道两边用水泥封死,怎么还会有人跑进去?”那人神色恐惧的道:“就是这样才可怕,按照你的意思,全都封死了的,我们也是通过监控视频才发现的。现在都不敢宣扬出去,连警都不敢报,想着先安置了学生再说。过来问问主席应该怎么办?”他这么一说,连巩勇都有点慌乱起来了,说:“我去看看。”刘灿利也忙道:“我也去。”巧儿道:“你们没个会法术的人跟着不安全,我陪同你们去。”徐传也刚想说去,突然看了一眼桌上的资料,沉静的坐了下来道:“既然这样,那我还是镇守阵地好了。去太多人反而危险。”巩勇点头道:“那我们走。”随即一群人呼啦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