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玛卿(四)(第3/5页)

  说着就准备冲上去,六子也在边上准备帮我一起揍。就在我冲上去准备开揍时候,白翌一把拉住了我。我这才从气氛中冷静下来。我抓着头发,气的浑身发抖。白翌看了他们一眼,貌似他们有些忌讳话不多的白翌,最后白翌把目光投向了一只不出声的曹阳。后者也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大家也就一段路的相识,没什么深仇大恨,谁再找事端,别怪我不客气,白老弟也是这样想的吧。管好你的同伴。”

  我就看到那个姓李的轻蔑的朝我冷笑了一声,我恨不得再冲上去,但是白翌的手一直没放开过。就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这些人里有些人不正常。别闹事!”听到这句话,我也逐渐的冷静下来。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徒步向曲哈尔晓玛冰川进发。

  当牛角挥动着鞭子驱赶马匹的时候,马匹却一直不肯前行。我们非常的无奈,只有帮着牛角一起拉着头马往前拖。倒是那十个人没有一个肯过来帮忙的。最后硬是连拖带拽才把那些马拉动起来。牛角纳闷的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头马不会那么懒得呀,难道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他那么一说我才心里咯噔一下,我不住的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马队,那十个人依然面无表情的更着,突然我看到在他们队伍的最后露出了另一个人的脑袋,因为队伍的关系,我只能够看到那个人的脑袋。他走得十分的缓慢,却死死的跟着队伍。而最后的几匹马是最躁动的,如果不是绳子拴住,很可能就跑没了。

  我撞了一下白翌的肩膀,然后用下巴指了指后面,他估计也看到了那个脑袋皱着眉头,让我看着点装备然后不动声色的走到队伍的最后。过了一会马匹的躁动消失了,白翌回到了我们队伍里。我低声的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道:“我没看到有人。”他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前面也没又看到,我只是在最后的马尾巴上贴了一张纸符罢了。”

  他的回答让我觉得极度的失望,我拉着他的手臂说:“怎么会看不到呢!我明明看到了呀。”说完我就转过了头去发现那个脑袋已经消失了,但是在最后有一个非常深的脚印子。我抱着脑袋说:“怎么可能看不到,我真的看到了他们,他们都来了……他们都跟着我来了……”

  白翌扶着我的肩膀低声的说:“别再想下去了,我说了就当作看不见。你想要在还没到目的地就崩溃么?”

  我调整了呼吸点了点头,拍了拍白翌的手作为回应,然后咬着牙继续往前走。这次我不再往回看后面的队伍了。

  此时马匹开始正常的驼行。年轻的牛角唱着藏族独特的歌曲,我没有听懂里面的歌词,但是歌曲的旋律十分的优美。当他唱完一个段子就打开了酒瓶子喝上一口酒。现在的天气没有前面那么阴霾了,渐渐的我们可以看到了一些雪堆,也就走进了阿尼玛卿山的最边缘。这里的气温已经有明显变化了。中途休息的时候,牛角要我们也喝几口酒缓和一下。马帮的人酗酒都非常的严重,因为他们如果不那么拼命喝酒等老了就绝对会得风湿病,到时候连下床都不行。他给我们的是红星二锅头,我们三个人一人一大口喝得十分过瘾,牛角很喜欢我们,但是明显不喜欢曹阳那帮子人,他认为他们有一种不善的气息,而我们他觉得十分的亲近。我喝了就裹了一下衣服对牛角说:“牛角兄弟,你前面唱得是什么歌?”

  他笑着说道:“这是格萨尔王传中关于阿尼玛卿山神是战神大王的一段。我歌颂的是斯巴侨贝拉格神,他是阿尼玛卿山的神,主宰大河山川。是伟大的格萨尔王的父亲,是美丽圣洁的龙女果萨拉姆的丈夫。我前面在祈祷他为我们带来吉祥。”

  牛角的汉语是和他的汉人老婆学的,所以说的还算不错。他告诉我们,阿尼在藏语中是尊者先祖的意思,玛卿就是黄河源头最大的神山。这就是这座山的最初含义,藏人认为阿尼玛卿山是“博卡瓦间贡”的二十一座神圣雪山中一座,是九位主神之中统治大河山川的斯巴侨贝拉格神的居住地。牛角虽然不想老藏民那样的严肃,但是在他们的血液里就是大山的子民,他们崇拜雪山,敬畏它们。他们愿意祖祖辈辈的依靠在这雪山之间,成为他们悠远史诗的继承者。牛角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便吆喝了一声,让队伍继续前行。

  队伍走的不算快也不算慢,我觉得以我的体力还算能够跟的上,六子有些气喘,不过他带了一些保健的药品,前面喝酒的时候给自己灌了几片。后面的那些人,走的十分的缓慢,感觉有些拖累队伍。牛角时不时的要去看看他们,然后拉快马匹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