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3/4页)

年末,这事就捂不住了,二品大员告老,皇帝是要有赏赐的,谢淳赶着封笔前发了诏书赐了玉如意并若干金银,又差了人一路互送。

户部尚书是真正掌实权的官,要告老必然是提前说过的,宣和却没有听到一点消息,略一思索他便明白这是谢淳的意思了。

宣和轻哼一声:“皇上想了这许久,定下人没有?”

谢淳没有属意的人,干脆叫他自己说。

宣和就说白修远。

“白修远不行。”

谢淳登基之后将白修远又调回了翰林院,在御书房行走,他自然知道白修远是向着宣和的,这是默认他在自己身边放眼线。

明年,白修远的位置能动一动,四品顶天了,户部尚书还轮不到他。

宣和也明白,白修远官职还有些低,连升六级,过于扎眼了。

他在朝中能用的人还是少,除了白修远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个合适的人来,想了半天果然如谢淳所料:“陛下看我如何?”

他调笑着,带着些试探。

谢淳说:“木秀于林。”

这是拒绝了,难得有他开口谢淳却不给的东西,宣和更想要了。

他们原本坐在榻上,隔着小几交谈,宣和忽然将小几一推,凑近了,在谢淳身边坐下,侧过身来,攀着他的肩,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走。

“皇上可知道契兄弟?”

宣和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谢淳抓住他作怪的手,低声应了。

“那皇上可知,在民间,做弟弟的年幼时,契兄要养着弟弟,弟弟年长了还要为他谋营生,为他张罗婚事。”

说到这里宣和顿了顿,又忽的靠近,几乎贴在谢淳身上,他们鼻尖相触呼吸交融,宣和的视线由上而下,最后停留在谢淳的唇上。

眼睑微阖,长长的羽睫毛缓缓地阻隔了视线,谢淳看不清他的眼神,只听见他声音:“怎的,皇上还比不上一介草民么?”

嗓音幽幽的有些暧昧,像是猫儿的舌头,带着倒刺,舔得人心痒。

谢淳搂住了他的腰,呼吸声仿佛重了些:“当真想去?”

宣和放低了腰身又微微仰起头,似乎离得更近了:“想啊。”

言语间,唇瓣几乎相触,但也只是几乎,他们之间始终留着那一点点微不可查的缝隙,谢淳闻言,托着他的后颈,将这一点点距离变成了负。

吻得久了有些收不住,只是光天化日的,在榻上厮混,宣和有些放不开,轻轻推了推谢淳,谢淳便会意地松开他。

转场到了床上,这里的光线要暗上许多,幽幽的,似乎更适合做些只属于两个人的事。

真到了关键时候,宣和又不配合了,倒也不是很坚决,只是结合方才的对话,他的目的便很明显了。

是在等他回话。

谢淳动作顿了顿,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听到了宣和猝不及防间泄出的轻喘才松了口:“开年下旨。”

宣和心道,在床上果然是要好说话些。

谢淳叫他高兴了,他也乐意叫谢淳高兴,光洁的手臂伸出,主动拉开了抽屉。

今日谢淳还有些事要做,但眼下,他顾不上了,眼前的人足以叫他放下一切。

层层帷幔落下,真到了得偿所愿的时候,谢淳反倒有些无从下手。

宣和轻轻笑了笑,见他喉结滚动,又一口咬上他的喉结,唇齿厮磨,听着他越发急促的呼吸,心中也有几分得意。

谢淳不再犹疑,取了略带芳香的脂膏试探着进入只有他一人访过的秘谷幽林。

宣和皱着眉,有些不适,随时准备反悔,谢淳关注着他的神色,不断抚慰。

在他最放松的时候,谢淳便趁虚而入,缓缓动作。

宣和紧紧抿着唇,鼻腔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偏又变了调,似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又缠缠绵绵。

实木的大床微不可见地晃动着,明黄色的帷帐无风也动。

暖阳当空到金乌西沉,再到夜色弥漫星子遍布,精致的晚膳无人问津。

谢淳捞起不知何时掉落的锦被,盖在宣和身上,幸而他们如今搬进了东边的套间,这里铺着地龙,加之方才持久的运动,宣和不知出了多少汗。

谢淳搂着趴在自己身上喘气的人,细细端详,涔涔的汗水黏住了发丝,眼尾泛着红,眼神也不复往日的清明,脆弱又凌乱。

宣和喘匀了气,支着胳膊起身,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一身的斑驳,谢淳扶了他一把,克制地移开视线。

他左边肩上有个很明显的牙印,宣和又低下头在右边也留了一个。

谢淳脸色都不带变的,只是放在他背上的手顿了顿,移到腰间,为他揉按起来。

“阿和。”

谢淳手上功夫不错,不轻不重地揉按,很好地缓解了疲惫,宣和也不动了,就这样趴在他身上,听见他叫自己,便懒懒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