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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一怔,虽知不妥,但是,这种诱惑力太大了,立刻喜悦地答道:

“好极了!古人秉烛夜游,我们也来‘花间小酌’吧!哈哈!”

二人嘻嘻哈哈,进入大厅去。一走进大厅,乾隆那威严的声音,就像焦雷般在两人耳边炸开:

“小燕子!永琪!回来了?要不要烫一壶酒,弄点小菜,咱们大家喝两杯?”

小燕子和永琪,吓得魂飞魄散,大惊抬头,只见乾隆和令妃端坐房中,后面站着一排宫女太监,小邓子、小卓子、明月、彩霞跪了一地。

小燕子和永琪,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两人嘣咚嘣咚跪落地,异口同声,惊慌地喊着:

“皇阿玛!令妃娘娘!”

乾隆脸色铁青,瞪视着二人,大喝一声:

“你们到哪里去了?小燕子,你说!”

令妃着急地看着小燕子和永琪,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疑惑,没办法给两人任何暗示,急得不得了。

永琪怕小燕子说得不对,急忙插嘴禀告:

“皇阿玛,我和还珠格格……”

“永琪,没问你,你不要开口!”乾隆打断了永琪,看着小燕子,“你说!”

小燕子心慌意乱,害怕极了,看永琪,看乾隆,讷讷地说:

“我们没有去哪儿,就在这御花园里,走走……明天纪师傅要考作诗……五阿哥教我作诗……”

永琪眉头一皱,心中暗叫不妙。

“哦?”乾隆兴趣来了,“永琪教你作诗?教你作了什么诗?”

“这……这……就是一首诗……一首诗……”

“哪一首诗?念来听听看!”

小燕子求救地看永琪。

“皇阿玛……”永琪忍不住开口。

“永琪!你住口!”乾隆厉声喊,“现在不是在书房,你把糊弄纪师傅那一套收起来!”

永琪闭住嘴,不敢说话了。

小燕子没辙了,只得硬着头皮说:

“一首有关喝酒的诗……是……举杯邀明月……”

“哦?举杯邀明月,怎么样?”

“举杯邀明月……举杯邀明月……”小燕子吞吞吐吐。

“举杯邀明月……到底怎样?”

小燕子冲口而出:

“举杯邀明月,板子就上身!”

乾隆睁大眼睛,惊愕极了。

“什么?你说什么?”

小燕子知道遮掩不过,惶急之下,又豁出去了,大声说:

“我知道我又惨了,给皇阿玛逮个正着,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反正作诗还是没作诗都一样,板子又要上身了!皇阿玛,你要打我,你就打吧!五阿哥是被我逼的,你不要怪他!这次,请你换一个地方打打,原来的地方伤还没好,打手心好了……”吸口气,眼睛一闭,伸出手掌,惨然道,“我已经准备好了!皇阿玛请打!打过了,气消了,再来审我!”

乾隆瞪视着她,真是又生气,又无奈。

“你知道会挨板子,你还不怕?打也打不好,管也管不好,教也教不好,你这么顽劣,到底要朕把你怎样?你的板子,朕待会儿再打,你先告诉朕,你这样一身打扮,让明月在房里装睡,你到底是做什么?”

小燕子转头看明月,气呼呼地说:

“是谁出卖我?”

“谁都没出卖你,是朕好心来看你,他们一屋子奴才吓得发抖,整个床都咯吱咯吱响,朕还以为你又病得严重了,一掀棉被,明月就滚下床来了!这些奴才真是坏透了!等你挨完打,朕再一个个打他们,然后通通送到火房里去当差!”

小燕子大惊,嘣咚一声,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凄楚地喊:

“皇阿玛!我知道我这次错大了,你要怎么罚我都没有关系,可是,不要怪罪到他们身上去!自从皇阿玛把他们四个赐给了我,他们陪我,侍候我,照顾我,帮我解闷,散心……我挨打,他们比我还难过,对我简直好得不得了……跟我已经成了一家人一样……”

令妃忍不住咳了一声:

“格格!奴才就是奴才……”

“我知道,我知道!”小燕子哀声喊道,“我是金枝玉叶,不可以跟‘奴才做朋友’,不可以说他们是一家人……可是,皇阿玛!在我进宫以前,我不是金枝玉叶,我也吃过很多苦,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我也去饭馆里做过工,也到戏班里卖过艺,我也做过‘奴才’啊!如果每个主子都那么凶,我已经见不到皇阿玛了!”

乾隆听得好惊讶。

“你去饭馆做过工?去戏班子里卖过艺?怎么以前没说过?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就是从济南到北京这一路上的事啊!我没说,是因为皇阿玛没问啊!”

乾隆凝视小燕子,觉得小燕子越来越莫测高深了,蹙眉不语。

“皇阿玛!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晚,是我鼓动大家帮我,要打要罚,我都认了!请您高抬贵手,饶了不相干的人!小燕子给您磕头,给您谢恩!”小燕子连连磕头,说得诚挚已极,字字掏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