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亡(第3/5页)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我们这些人接受的全是无神论教育,现在谈论的这些事情,都和我们的世界观完全不同,还谈论的这么一本正经,要是让别人知道,这脸就没地方放了。

  没想到我的提议,少爷竟然也同意了,看样子他也有这个想法,说:“反正现在他们全单位上下是一片混乱,在新领导下来前,这里的项目是不会开的,今天他肯定也是没事情,就当和他叙叙旧也行,这人挺有意思,我给你引见一下。”

  我们去路边小店买了几瓶烧酒和小菜,还特地整了整衣服,我跟着少爷来到了王若男的单位,王若男不在,我们就问了几个人,找到了老卞的宿舍,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人,我听少爷和他打招呼,知道他就是老卞。

  老卞看是少爷,有点意外,因为他不认识我,和少爷也不熟悉,不过他是个嗜酒的人,一看我们手里的烧酒,也就没能力抗拒我们进来了。

  我们进到房间,就地铺上报纸,将酒肉拿进来,这几天慌的要命,也没有时间好好吃一顿,这时候也正好打打牙祭,吃他个痛快。

  少爷是公关高手,很会讲话,我这嘴皮子也不是盖的。两个人就着下酒菜,很快就下去了好几杯,互相介绍。我是打着向他请教青铜器的旗号来的,使劲吹了他几下,扯皮了一会儿,老卞的鼻子就红了,舌头马上变大,嘴巴开始管不住了。

  我们这样喜欢喝酒的人,从不醉到似醉非醉,是非常短的时间,叫做进入状态。

  不过这喝酒到这种状态,说他糊涂,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老卞一口嘬下一杯,也不说什么俏皮话,忽然问我们道:“两位,找老子有什么事情,直说吧,别在这里打马虎眼了。”

  我一听,这位还真是明白人,不好对付。我看了少爷一眼,心说,还是你来说吧,不然我说我们在这里等着看你晚上死不死,还不得把我们赶出去?

  少爷就笑道:“老卞,还真给你看出来了,我们两个到你这来,还真是有事求你。”

  老卞道:“这有什么难瞧的,你是出了名的势力货,没好处就一毛不拔,今天下了大本钱到我这里来请我喝酒,我和你什么交情我自己知道,倒霉我管不住这酒虫子,入了你的道,你放心,既然吃了你的,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只管说好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其他都简单。”

  我一听,有你这么说话的嘛,这摆明了是知道我们有事求他,铁了心先骂个够本啊。不过我们还真的是不敢发火,只有点头赔笑,少爷道:“你可是说真的?看不出您还是个爽快人啊!”

  老卞一嘴巴京片子,道:“那是,说吧,说完了咱们继续喝。”

  少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马上会意道:“老卞,其实是这么一回事情,你们那个项目,你不是负责给那些东西打沙的吗?那棺材的铭文————”

  我话还没说完,老卞就一摆手,道:“哎,这事别提了,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了,是不是想把那几个铭文给你们抄出来?我告诉你们,别想了,不是我不给你们,是我实在没有啊,你们也不是第一个向我要的了。”

  少爷奇怪道:“不对啊,所有描文的活肯定都是您干的啊,那第一手资料肯定在您这里啊,怎么您会没了呢?”

  老卞道:“说来就有气,那天不是陈老头子就我过去嘛,我在那里都清理了一半了,陈老头子跑来看了几眼,就发了神经了,突然就让我走,不让我碰了,说是什么有敏感信息,你说我做了二十几年的打沙了,还是第一次做道一半,被人说敏感赶了出去,真是,哎,那老头子死了,我不说死人的坏话,不过这是他做得真是不地道。”

  我看了少爷一眼,心里诧异,原来还有这事情,我们不知道。琢磨着,当时老头子把老卞叫出去,说什么敏感。这棺材上面的铭文的内容,看来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了。

  少爷还不死心,继续问道:“我说,那你也太诚实了,你就没自己背点下来?”

  老卞打了个哈哈,道:“要是我打沙过的字我都能背下来,那我就是教授了,干啥还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呀。”

  我一想倒也是,老卞这人一看就文化水平不高,你要是让他吃苦耐劳,他没问题,你要让他做学问说字,可要了他的命了,这脾气和我们就是一样,有一年我在太原买货物,和少爷还有一个叫王盟的小子去学打字,那王盟是倒数第一,少爷倒数第二,我第三,人家把我们叫邪恶轴心。

  我们接着又聊了一会儿别的,老卞喝了酒以后可爱说了,我们聊的也尽兴,就把陪他过夜死不死的那茬给忘了,一看时间差不多了,酒也没了,少爷就招呼着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