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蹊跷

  我有点莫名其妙,接过来一看,发现那是一只小药瓶。

  “这是什么?”我问道。

  王四川转了一下,我就发现瓶子的标签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小心,有人下毒。”

  我倒吸了口冷气,马上道:“怎么回事?”

  “他没来得及说。”王四川道,“但他是第一个去作报告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写在这个药瓶上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明说,而是在那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我看着瓶子,心里非常奇怪,马在海这么做有什么用意?为什么有人会对他下毒?难道是敌特吗?

  “马在海给了我这东西,而且他也死了,我看这事假不了,所以他死了以后我就没有再打点滴。”他道。

  “上头不知道吗?”我问道。

  “我看他们应该有怀疑,但是,我觉得他们怀疑的是我。”王四川道,“毕竟我和他在一个帐篷里。”

  我想到袁喜乐帐篷外的站岗,难道那样严密的防范是因为这件事情?

  “肯定特务混在外面那些人里,要把我们干掉。”王四川道,“咱们现在随时都处在危险里。”

  我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是认真的,但我想不通。“为什么?”我问道,事情已经成了定论,在这里暗杀一个人要冒很大的风险,对于特务来说,没有必要,也许马在海只是发生了意外?

  “我不知道,老子又不是特务。”他道,“待在这里,我们迟早会被干掉,这么多人,防不胜防,我简直不敢睡觉。”

  “难道是那家伙还没死?”我想着之前一路如影随形的那个“敌特”,心里一阵发悸。我们获救之后一直消息闭塞,连找个明白人问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那家伙没那么大能量,要干这种事情,得上头有人,看样子高层里还有老鼠。”

  我皱起了眉头,说这事我们摆不平啊,一定要通知上头彻查才行。王四川就摇头:“你他娘知道上头哪个是,现在这里谁管事我都不知道,如果是最大的那个有问题,我们怎么说都是死。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想法子让上头尽快把我们送出去。我们到司令部告去。”

  我明白了他说快走的意思,如果换作平时或者其他人,我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多心了,但王四川的性格非常实在,马在海也死了,我知道这事应该不是捕风捉影。

  王四川把纸条撕碎了,丢到一边的痰盂里,道:“你怎么想,同不同意我的说法。”

  “上头找你谈过吗?”我问。

  他摇头,我就道:“这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我们肯定也会去作报告,但马在海只是一个工程兵,没有理由找他作完报告就了事。地质方面的东西,上头应该找我们才对,然而上头好像一点也不着急找我们了解信息,如果这是因为我们身体不好,我觉得说不过去,上头没有那么多耐心。这事有蹊跷。”

  “什么蹊跷?”

  我想了想,举了举手指道:“我想,一定有人在我们之前已经作了地质报告,上头认为核心的报告,听一个人说就够了,所以我们的报告就不着急了。”

  “你是说,我们队里还有人幸存?那些人作了报告?”

  我点头,当时老唐他们死在了那片毒气区域里,但应该不是所有人都在里面,至少我就没看到老猫和裴青他们。他们现在不晓得怎么样了。

  裴青在系统里名气很大,老猫的地位特殊,他们作报告的概率确实比我们高得多。

  “这件事情我同意你的说法。”最后我作出了结论,“但是,你现在着急也没有办法,这个项目这么保密,我们的去留问题一定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我一个人的时候,还真没办法,但是你在就好办了。”王四川道,“胶卷的事情你没跟上头说吧?”

  我摇头,根本没有机会说,也没人来问我,我问他道:“胶卷不是在你身上吗?”

  “是,我没想到会有人进来救我们,所以被救出来的时候,胶卷就在身上。直到马在海作报告的时候,才上交了上去。”王四川道,“我特地关照过马在海,让他能不说尽量别说,但我不知道他作报告的时候有没有扛住,也许他当时被那气氛一吓就全说了。你知道他那种孩子太嫩。”他道,“他回来的当天就开始不舒服,几乎立即就病发了,我没有时间问他。这他娘成了个问题,我们被救出来的地方就是放映室,身上带着胶卷,这等于被捉奸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