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萨巴蒂尼(第2/4页)

姑娘大声嚷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威尔逊先生同我说话时,伽斯汀不断来打岔,一会儿让威尔逊先生看他的把戏,一会儿让看他的宠物,一会儿又是他的纪念品……没完没了。最后威尔逊先生叫他别捣乱,他就让威利咬威尔逊先生。”

“她是个骗子,一个大骗子!呜——”

大卫博士气极了,高声喝道:“艾莲,把他……带走!”看着妻子把儿子拉出房间,他转身对女儿训斥道:“安吉拉,我给你讲过,今天怎么也不要跟他吵。”

女儿委屈地不吭声,眼泪汪汪。威尔逊插到父女俩中间,劝解说:“对不起,布朗博士,不关安吉拉的事,她讲的是实情。她……”

“好了,威尔逊,”大卫冷冷地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让我自个儿来处理这些家庭纠纷。”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用缓和的语调说,“我很抱歉,搞得一团糟。”他回头瞪了女儿一眼,“回你房里去,安吉拉,我待会儿再跟你谈!告诉你妈,就说我要她在晚饭前接你走。”

萨巴蒂尼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暗暗高兴:“好极了,比我希望看到的还要妙,他很好对付。”

银白色流线型的高速列车在北德克萨斯的田野上,以每小时250千米的速度飞驰,仅几分钟,达拉斯交通枢纽的灯光就出现在地平线上。这个枢纽站占地很大,有25平方千米。它由飞机场、车站和小镇三部分构成。它始建于2185年,为了把长途飞行的乘客用高速列车分送到各地,它就像世界其它的交通枢纽一样景荣兴旺起来,现在这里的居民有上千人。大多数居民就在交通枢纽站工作。他们用不着乘车上班,因为就住在主要终点站南边的公寓之中。终点站设有4个大旅馆,一百多个不同的商店,包括唐纳特里时装连锁店的一个分店。

“那时我19岁。”列车就要靠站了,一个年轻人对弗朗西丝说,“从教养院里跑了出来,有两个多月的时候,我几乎每天从电视上看你的连续节目,那时,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我真感谢你的节目。”

弗朗西丝愉快地听着他的恭维,她已经习惯于在公共场合被人认出来。列车停稳了,她来到了月台上,弗朗西丝对年轻人又笑了笑。雷吉·威尔逊背着她的摄像器材,两人一起朝去旅馆的短程轨道车走去。

“这种情况你习惯吗?”雷吉问她。

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说成为大家注意的焦点、公众人物。”他补充一句。

“是的,”她答道,“当然习惯了。”她暗自发笑,有6个月了,这个男人仍然不了解她。也许他太专于思索,想探索出为什么有些妇女也像男人一样野心勃勃。

“还是在那次摄像实习与你认识之前,你那两部电视连续剧就已受到观众的欢迎。”雷吉还在说,“每次同你出去吃饭或是到其他公共场所,总要碰到你的影迷。”

轨道车出了车站,来到了购物中心,雷吉仍然絮絮叨叨地说着。在购物中心一侧,一群人正在剧场前围着看演出广告,里面正上演美国剧作家林泽·奥尔森的轻歌剧《风雨如磐》。

“你看过那出戏吗?”他漫不经心地问,“5年前,电影刚出来的时候,我看过电影。”不等弗朗西丝回答,他又继续说道,“这是一个古怪的故事,讲两个人在芝加哥的一个风雪之夜,合用一个房间,两人都已经结婚了,但在互相倾诉对生活的失望时,双双堕入爱河。依我看,这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戏。”

弗朗西丝没有听见他的话。一个男孩在购物中心上了车,这个孩子使弗朗西丝回忆起了她的表哥罗伯特。他的头发和皮肤都是黑黑的,脸庞轮廓分明,非常帅。“我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她思忖道,“哦,有3年了吧。他一定同他的妻子玛丽亚一起,还在帕西塔罗。”早年生活的一幕幕,又在弗朗西丝的心里浮现出来。她好像看见自己笑着,在奥维托的街上飞跑。那时她才9岁,或是10岁,天真快乐,无忧无虑;罗伯特14岁。他们在多摩2世皇宫前的广场上踢足球。她喜欢表哥,常捉弄他;而他总是那么宽厚,有风度,诚实可靠。罗伯特是她童年时惟一美好的记忆。

轨道车在旅馆前停下。雷吉不转眼地盯着她。弗朗西丝仿佛觉得刚才他问了她什么问题。“怎么啦?”他们下车时,他问她。

“对不起,亲爱的。”她说,“我刚才走神了,你说了什么?”

“我还不知道我这人这么让人觉得乏味。”雷吉气呼呼地说,“我在问你今天晚餐你打算怎么办?我想我们可以吃中国餐或是卡金大餐。”

弗朗西丝对他的安排不感兴趣,说:“我今天太累了,我想就在房里随便吃点东西,我还有点工作要做。”从他的脸上,她看见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于是,她吻了吻他的嘴唇,说:“10点钟,你可以到我的房间来,咱们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