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口脂沾到牙上了(第2/3页)

“没错,确实有一摊黑水。”

苍柏轻轻点头,柔和的声线像是林中拂过的一缕风:“这东西叫‘美人泪’。”

盛鸣瑶嘴角抽搐,语气也难免带出了些嫌弃:“这东西也好意思叫‘美人泪’?”

或许是因为心态的放松,比起以往的谨慎小心,如今的盛鸣瑶与人交谈时,放松随性了很多。

“这东西叫‘美人泪’不是因为它好看,而是因为凡是沾染上它的人,都会失去原本的花容月貌。”

苍柏扯着盛鸣瑶袖子的手指更加用力,生怕她下一秒就因好奇而去尝试,格外提醒道:“据说浮蒙之林中有一个叫做祸月的妖怪,‘美人泪’是她的拿手好戏。根据记载,祸月可以同时在林中放出七八个美人泪,静静地等候猎物。”

“凡是被沾染上的人,身上的皮啊,就会一层一层的脱落,如同被火灼烧一般,痛苦至极。”

“每当那些人皮脱落时,祸月就会出现将他们收走,若是好看的就据为己有,若是看不上,就用来制成下一个美人泪。”

盛鸣瑶好奇道:“可是浮蒙之林这般吓人,人迹罕至。如果祸月这么厉害,为何不出门抓捕猎物呢?”

“听说是她身上被人下了诅咒,所以只能困在浮蒙之林依靠美人泪捕捉猎物,并不能踏入外界。”

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有几分沙哑,用来讲述这样的故事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盛鸣瑶丝毫没被吓到,她又让苍柏牵起了自己左手的衣袖,反倒感叹起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惜这东西要命,否则若是能暂时隐去容貌,倒也对我们两个有几分好处。”

听见这话,苍柏扬起唇角:“这有何难?”

“如果我没记错,按照书上的记载,在浮蒙之林最外围,有一种叫做裂容草的东西,外形与普通杂草类似,通体绯红,它的汁液抹在皮肤上,就会留下如灼烧后的疤痕,大约需要七日才能消退。”

这小伙子要是放在后世,妥妥就是一个百科全书啊!

盛鸣瑶眨眨眼,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记性真好,我这个不学无术之人在你面前真是要自惭形秽了。”

在经历了这事后,两人的关系不自觉地又亲近许多。他们顺着小溪往浮蒙之林边缘走去,一路上并没有太多的眼神接触,语气随意至极,更像是在闲聊。

不过盛鸣瑶之前的话未尝没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她本以为苍柏会装傻略过,没想到少年居然极其认真地回复道:“是之前在藏书中看到的,我当时觉得反正也闲着没事,不如多记些东西也是好的,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盛鸣瑶到是真的在林子里看见了苍柏口中的‘裂容草’。

第一眼望去,这草夹杂在普通的杂草之中,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若不是苍柏格外提醒,恐怕盛鸣瑶都会忽略。

“你稍等一下,我采两根裂容草。”

盛鸣瑶照例隔着宽袖罩衫小心地拔出了两根草,半点没让它沾染到自己的手指上。

落后她几步的苍柏一点便通,立即明白了盛鸣瑶的意思:“瑶瑶姐姐是想掩盖容貌?”

“不只是我,你也该略微遮掩几分。”

盛鸣瑶可没傻到会直接将第一次见到的东西往自己脸上抹,她掐着一根草转身到了苍柏面前,看着略高出了她一个头的少年,举着裂容草玩笑道:“否则你这绝色容貌在出了这浮蒙之林之后,还不引起轩然大波?”

苍柏略想了想,点点头,似是极为认同:“确实如此。”

还不等盛鸣瑶反应过来,苍柏忽然低下头,微微俯身凑近了盛鸣瑶手中的裂容草,鼻尖微动,轻轻嗅了几秒,确认道:“隐隐有麝香味,若是外形也符合,那它就是裂容草了。”

“阿鸣姐姐觉得划在我脸上的那处比较好?”苍柏说这话,隐隐还有几分跃跃欲试之色,“我觉得划在脸颊上比较好,最好贯穿整张脸!”

小伙子你还挺敢想???

盛鸣瑶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忍住笑了出声。

“行啦,若是我们两个都是毁容之人,走在一起反倒容易引起旁人注意。”

苍柏想了想,提议道:“那阿鸣姐姐觉得,一人掩盖容貌,另一人作为交涉?”

盛鸣瑶点点头:“你我以姐弟相称,出生小富之家,因为父亲姬妾算计,点了场大火导致我毁了容,你瞎了眼。如今逃离家中,想要去寻求大荒宫的庇护。”

自成逻辑,十分完美。

苍柏同意了这个说法,又补充了一句:“既然是一场大火,那我身上半点伤痕也无实在太不正常,不如给我手上,脖颈处露出来的皮肤涂上点裂容草的汁液,做戏做圈套才是。”

两人又是一番折腾,若不是怕引起旁人注意,盛鸣瑶恨不得多带上几根裂容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