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4页)

阿柔却不慌不忙,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老夫人得的并不是肺痨,所以,用治疗肺痨的方法,只会适得其反、加重病情!所以我才会那样说。”

“胡闹。”赵大人一挥手,“回去告诉你师父,明天我再去请他,不来,我就烧了他那破屋子!”

他虽然生气,但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本就是拿来做样子的,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大胆,竟然和老太太说这样的话。

关键老太太还相信了!

其实他也明白,老太太并非是出于信任,才同意她的话,而是她吃了太久的药,实在是不想吃了,好不容易找到个向着她的,自然就有一种找到同盟的感觉。

要不怎么说,老小孩,老小孩呢?

老太太年纪大了,这性格还真跟小孩子一样,就得哄着让着,不然就闹。

“你要烧谁的屋子?”老太太怒而捶床,“你敢做那等鱼肉乡里的事情,娘可不能依你。当官不求你清廉,但求仁心,你敢去烧人家屋子,我就敢、我就敢绝食!”

赵大人:“……”

能别趁儿子威胁人的时候拆台吗?

“老夫人,赵大人,我年纪小,你们不信我是对的。”阿柔说道,“但我并非胡说,就是我老师在,怕是也要这么说。”

赵大人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了,当即就想找人送她回家。

老太太却不允:“我看阿柔是个稳重的,不像是信口开河的孩子,她说不是,或许真有缘由,你听都不听,就妄下定论,此种专横独断的个性,怎么做别人父母官?”

“她才七岁。”赵大人不敢置信。

“七岁怎么了?有智不在年高。”老太太抓着阿柔的手,“好孩子,说说你的看法,我这病,真不是肺痨?”

阿柔坚定地点点头,却看向赵县令:“大人若不放心,大可以将先前参与过诊治的大夫叫来,我们当面论证。”

“这样好。”老太太说道,“叫他们来,听听阿柔的高见。”

说着,还看向蜚蜚:“若真不是肺痨就好了,你们可帮了我的大忙。”

她年纪大了,身体好不好的,能活多久都无所谓,就是想见见儿孙们。可自从她这个肺痨病,就再也没抱过孩子,没一块吃过饭,她心里这个难受啊。

“您本就不是这个病,哪里是我们帮了忙。”阿柔说道,“我方才进来,只觉得房间闷热难忍,您还穿得这样厚,若是肺痨,可不敢这样捂着。”

老太太“呦”了一声:“大夫们也说了,可我啊,一开窗吹风就无比难受,像是有刀子在我脸上划,只得关上了。”

阿柔点头,说道:“恶风,多汗,我晓得。可又不能喝水,喝多了便会四肢浮肿,不停上厕所,闷热但不发汗,难受的紧。”

“对对对。”老太太满脸惊喜,拍着她的手,俨然已经信了大半,“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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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话间,门外又进来了几个人,手里皆拎着药箱,正是先前为老太太诊治的老大夫们。

老太太一见他们,脸色就耷拉了下来,恢复成了一开始的高冷模样。

“正巧,都来听听这小大夫的意见。”老太太说。

她这样说,老大夫的脸就没地儿搁了,当即反驳道:“老夫人,您疼孩子是好的,可也不能听信黄毛小儿随口胡诌,生病的事情,能闹着玩儿吗?”

说话的那人胡子花白,话一出口就有人应和,定是他们中间资历比较老的。

老太太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倒是蜚蜚,在一旁愤怒地说:“你!不许,说姐姐!”

她双手一拐,掐着圆滚滚的腰,小脸皱着,尽量做出自以为凶神恶煞的表情,可她细嫩的小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让人只觉得可爱。

“没大没小。”老大夫不满地说道,“老太太若想羞辱我等,何必用这种方式?”

这话倒叫老太太和赵县令都没脸,也就他年纪大了敢这么说。

“羞辱你?”冷哼一声,老太太说,“你们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治好我的病,还用我来羞辱你们吗?自己就不觉得羞愧吗?”

众大夫:“……”有必要说的这么直接吗?

老太太直来直去惯了,县令也在旁边,谁敢惹她?众人顿时敢怒不敢言。

就在这个时候,阿柔说道:“诸位长辈都是身经百战地,我自然比不了,若有说错了的地方,还望各位长辈海涵。”

“可不敢当。”那老头又冷嘲热讽,“像你这么大的小娃娃,能认识几株草药已然是不简单了。”

阿柔却是不理这话,只说:“方才观老夫人脉象,端直以长,按如弓弦,然右侧反沉而弦缓,是为虚损。结合久咳不愈,发热多汗,被你们误诊成了痨病,也是可以理解的。若不是老夫人久药不愈,我也会以为是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