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针锋相对(第2/4页)

更诡异的是,我听到后方传来沙沙温柔有礼略带害羞的声音:“子默哥哥,好久不见了。”

我大骇,天!冰山男?沙沙口中的秦子默?

我转眼一看,冰山男,哦不,秦子默,正挂着那种我看了无比刺眼的浅浅微笑:“你好,沙沙,好久不见。”

沙沙像是察觉了什么,有些疑惑地来回看着我们:“你们,认识?”

我半眼也不看向那个叫秦子默的冰山男,斩钉截铁地:“不认识。”也绝对、一定不想认识。

秦子默只是漠然瞟了我一眼,又瞟了我一眼,不吭声。

跟在沙沙后面,刚刚走到我们面前的男生开了口:“子默,说买本书,怎么等了这么久,我怕你又迷路了,只好过来找你,路上刚巧碰到沙沙。”

男生看上去很阳光,他对着我笑,露出一口整洁的白牙:“你好,想必就是沙沙常说的林汐了,我是夏言。”他又指指冰山男,“我同学,秦子默。”

哦,我暗自偷笑,原来他就是沙沙常说的“会说会笑会放电的桃花男”啊!

我先是跟沙沙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礼貌回应:“你好。”

夏言笑了一下,并不介意沙沙跟我的小小动作:“子默,走吧。”他看看我,“今天我过生日,我叫上一些同学和朋友聚聚,你要没什么事的话,跟沙沙一块来吧。”

我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还有事,谢谢。”

沙沙飞快地冲到我身边,很不给面子地:“你会有什么事?不是早说好我们下午碰碰头找个地方玩玩的嘛!”她使劲地捏了我一下,“一起去一起去,夏言家我熟得很。”说罢,还瞪了我一眼。

夏言笑开了:“那就一起去吧,人多了才热闹。”

一听此言,沙沙更是不容分说地,一边紧紧拽住我不放,一边还忙里偷闲瞄向那个冰山男。

冰山男一径在旁边悠闲纳凉,置身事外般一声不吭。

手里还拎着那套极其刺眼的书。

一个重色轻友,一个狷傲狂妄。

我心里愤愤。

但再怎么说,形势比人强,片刻之后,我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们,上了辆出租车。

夏言家果然很豪华,他老爸在J省开着一家规模颇大的公司,到处奔波,很少在家。平时,就夏言的爷爷奶奶,和老妈住着这三层别墅,客厅大得可以开大型舞会,高档家具一应俱全,也就难怪夏大少爷过尽花丛而不沾一片绿叶了,眼界高嘛,呵呵。

打从一进门开始,沙沙就拽着我晕头转向地到处乱窜,我看着那一堆一堆的人,心里直发怵,夏言的人缘还真不是盖的。客厅开着充足的冷气,四周一圈布置成自助餐的样子,中间空旷,零星放了几圈沙发供人小憩,上吊有高高的水晶宫灯,白纱窗帘迎风飘扬,屋外的花园里一片花海树林,夕阳西下,无限美好。

沙沙带着我走到已经招呼过了好几拨人的夏言面前:“夏大哥。”

夏言忙指着我们对周围的人群说:“这位是杜沙沙,我的小妹妹,这位是沙沙的闺中密友,林汐,这边全是我同学。”他一一介绍下去。

周围传来了一阵似有若无的笑声,有数道眼光胶着在沙沙身上,美女嘛,总是第一眼就能吸引住人,很快沙沙就被包围了。我松了一口气,走到一边,刚拿起一杯水准备喝,一张温和的俊脸就闪入我眼帘:“你好,林汐。”

我抬眼,不认识,但又似曾相识:“呃,请问……”

温和男一笑,居然有温如春水的感觉:“唐少麒,夏言的同学。”

我点点头:“你好,”坦言道,“抱歉,刚才没听清。”

蓦然,我灵光一现,大惊:“你和唐少麟……”不会吧,多可怕的事!

温和男居然真的坏坏一笑:“我是少麟的哥哥,你和少麟一个班吧,听少麟说起过你。”

我有些尴尬,只好呵呵傻笑笑。

好死不死地,居然碰到我们班那头狮子的哥哥,还真是有够倒霉!

说起来,唐少麟同学算是我们学校唯一的,知名度能和校花杜沙沙齐名的风云人物。我常常暗自哀叹,长得帅不是你的错,长得帅又成绩那么好就是你不对了。唐少麟同学从初中起就年年勇夺全国级别的数学、物理、化学比赛一等奖,所以,一进高中就有传言说,他铁定以后是要保送清华北大的。

而且,唐少麟同学绝对、极其、非常地不低调,当我们还天天骑着时速15-20km/h的小自行车一步一个脚印地锻炼身体的时候,唐同学已经开上了拉风的机车,神出鬼没地成天呼啸来呼啸去,鉴于他功课、运动一把罩的优秀历史,老师们似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他去,要知道,每周一的全校升旗仪式还是要仰仗身材高大匀称的唐同学大驾光临的;还有,我们翘课罪不容诛,唐同学翘课就是因为课程太浅无法满足他旺盛的求知欲;我们不允许拉帮结派,唐同学就可以口口声声被尊为老大,据说在校外也颇吃得开;我们不允许早恋,唐同学似有若无的恋情传闻就可以足够写成一部源远流长的编年史;最最最重要的是,唐同学脾气很,十分,非常之暴躁,举凡请教他问题或打扫啦,班级活动啦,只要不幸与他共事,一有懈怠之处,劈头盖脸的“蠢”,“猪头”,“这个都不知道,你怎么长大的?!”……总是不绝于耳。于是,初中同学三年,高中再加一年,我们都生活在唐同学的阴影之下,他于我们而言,是天才少年,更象一座不能靠近的瘟神,人人避之犹恐不及,就怕扫到台风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