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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迪诗中暗指了七十年代黑客元祖约翰·德雷珀,他的别称也是“咔嚓船长”。德雷珀是首批利用漏洞盗打电话的人。他发现咔嚓船长玉米片送的口哨发出的2600赫兹的声波正好可以欺骗电话交换机,让系统以为通话中断而停止电话计费。

船长隐藏着翡翠之钥。

一定是这样的。“船长”就是咔嚓船长,而“哨子”就是那著名的塑料玩具口哨。

也许翡翠钥匙就藏在玩具哨子里,在某个咔嚓船长玉米片盒子里——不过这个盒子又会藏在哪里呢?

它被存放在遗忘之所。

我还是不明白这个遭到遗忘的房子究竟指什么,还有怎么找到它。我去了每一栋我能想到的废旧房子,《亚当斯一家》的房子,《鬼玩人》三部曲里的废弃屋子,《搏击俱乐部》里泰勒·德顿的老房子,还有塔图因 上的拉尔斯家宅。但翡翠钥匙依然不知所踪,而我一次又一次地空手而回。

只有在收集奖杯之后

方能去吹响彼地之哨

我依旧不知道第三行的意思。我要收集什么奖杯?还是说,那是一种比喻?一定有我没有想到的简单联系,或者是我的知识还不够渊博,没能想到它的来源。

打那以后,我就陷入了停顿,每次一看到四行诗,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阿尔忒密丝,然后放下圣杯日记,邀她出来玩儿,而她几乎每次都同意了。

我说服自己,放松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大家都没什么进展。积分板又一次陷入沉寂,似乎所有人都被谜题难住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和阿尔忒密丝待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即使手头还在忙着别的事情,我们也会互发送邮件和密语。这感觉几乎如胶似漆。

我很想在现实中与她相见,不过始终未能启齿。我相信她对我的感觉也很强烈,但她始终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论我说多少关于自己的东西——我告诉了她我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真名——而她却从不肯透露她个人生活的任何细节。除了十九岁,住在太平洋西北海岸的某处外,她什么都不愿意说。

在我想象中,她的模样就是《绿洲》角色的翻版,一样的脸、眼、发,还有身材,就算她后来对我说自己长得完全不像角色,而且在现实中一点都不漂亮后,我还是无法抑制自己这样想象。

因为和阿尔忒密丝长时间的厮混,我和埃奇自然渐渐变得疏远。我们会面的频率不再是一周几次,而成了一个月几次。埃奇知道我爱上了阿尔忒密丝,但他从没为此抱怨过,有次我临时放他鸽子跑去和阿尔忒密丝闲逛,他也只是耸耸肩,告诉我要小心,“我非常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干什么,Z。”他语重心长地说。

我不明白。毫无疑问,无论怎么看,我和阿尔忒密丝都应该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但我无法自控。不知不觉间,我的热情从寻找哈利迪的彩蛋转移到了阿尔忒密丝身上。

终于,我们决定“约会”,去绿洲里一些有异国风情的地方。开始阿尔忒密丝表示反对,她认为我应该低调一点,免得引起“第六人”的注意,继续遭追杀。不过我告诉她我对此并不在乎,现实世界中我已经在躲着“第六人”了,如果继续在绿洲里藏着躲着,实在是有失男子汉气概。再说,我也已经九十九级,早不是三脚猫的战斗力。

也许我只是想用自己的勇敢打动阿尔忒密丝,我想这应该很有效。

我们在出行前会把名字隐藏起来,一旦人们知道帕西法尔和阿尔忒密丝走在一起,所有媒体都会沸腾的。不过也有例外,那天晚上,她带我到易性星上的一家大型影院看了《洛基恐怖秀》 。那里每周都会播放绿洲中人气最高的一些电影片段,同时搞活动和座位上的观众互动。正常情况下,只有洛基恐怖影迷会的高级会员才有机会从上千的观众中走出,站上前台参与活动——就连他们也需要参加演讲比赛才能获得这个资格。不过阿尔忒密丝利用她的名气搞定了这些问题,我和她都被允许参加表演。虽然整个易性星都是非PVP区域,不必担心被“第六人”攻击,但我在表演开始前怯场得厉害。

阿尔忒密丝扮演光彩照人的哥伦比亚,我则扮演她化作了不死生物的伴侣爱迪。我特意把自己改成了片中爱迪肉块似的造型,但配音配得实在很差劲,好在观众们帮了我不少忙,因为我是著名的帕西法尔,而他们发出的欢呼声盖过了一切。

我诚心诚意地对阿尔忒密丝说,这是我平生最美妙的夜晚,然后她靠过来夺走了我的初吻。当然了,我没有感觉(毕竟只是虚拟世界),但还是能感到自己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