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4/4页)

不过他知道,自己还是会去冒这个险。他从来都是硬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即便是身体衰弱的老人。

他用纸巾擦干伤臂。

然后突然听到——远远地,闷闷地,有电视声。

还有别人在这座楼里,他开始胡思乱想,又难以置信。肯定不是我的电视,因为我已经关掉了。我能感觉到地板的震动。那声音来自下面,完全是另一层楼!

我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意识到。另一个居民刚刚搬进来,选了套空房间,而且距离这么近,我甚至能听到他。肯定是二楼或三楼,不可能更低了。怎么办呢?他脑子飞速运转。有新邻居搬进来的时候,一般怎么欢迎打招呼来着?是不是敲门借点东西?他想不起来了。他从未碰到过这种事,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只有人搬出去,只有人移民出去,从来没人搬进来过。可以拿点东西送给新邻居,他决定了。比如一杯水,或牛奶。送点牛奶,或面粉,或鸡蛋——或它们的人造替代品。

他打开冰箱看了看——冰箱的压缩机早已坏了——找到一盒疑似黄油的东西。他拿着这盒黄油走出门,心开始狂跳。我必须保持冷静,他意识到。不能让他知道我是鸡头。如果知道了,他就不会再跟我说话。一直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沿走廊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