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凭空消失的黄金右手(第3/6页)

本来已成定局,双方可以摊牌比大小了。

谁知刀疤脸又一脚踢来,将那牌重新震了起来,转身一个跃起,高踢径袭何老面门。何老爷子虽然身手不凡,毕竟功夫不如年少,只好往后撤了一步,勉强随手从空中取了一张。

刀疤脸喜不自禁地用脚贴住那张牌,一钩,一挑,到了自己手里。

牌一到手,凭着指纹对牌面印刷的感应,刀疤脸的心陡地沉了下来。

糟糕!这是一张烂牌!

原来何老爷子故意装做要取大牌,引诱自己上当!

果然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这边何老爷子已经出牌了,分别是黑桃K、Q、J,而刀疤脸的手中却是红桃A、方块A、梅花A。

还差最后一张。很明显,何老爷子手中很可能是一副同花顺。

而刀疤脸可能是炸弹,可能是胡同,也可能是三条。赢的概率不大。

而何老爷子手中那张就是黑桃A,而刀疤脸手中却是一张臭不垃圾的梅花2。

“无影刀来了!”刀疤脸指着何老爷子的身后忽然吼了一声,何老爷子的脸刷地白了。

众人也朝身后看去。

什么也没有。

而刀疤脸已经掀开了最后一张王牌,天!居然是又一张黑桃A!

他有了一副炸弹!

“开牌,何老爷子!”刀疤脸得逞地笑着。

原来,在众人分神的刹那,刀疤脸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一张牌。他的动作是如此迅速和隐蔽,即使用高倍摄像机重新看十次,也由于角度问题很难破解他的作弊。

“何老爷子,开牌!”

何老爷子手中的牌是黑桃A,如果他开牌,也就有了两张同样的牌。这是很明显的老千!何老爷子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把牌往空中一撇,那牌居然穿过一寸厚的玻璃,径直落到了海里。

众人发出难以理解的一阵嘘声。

“一比一平。”荷官喊,“上牌九。”

牌九是赌徒必修课。

雪白锃亮的牌九上来了。

荷官温润如玉的手开始砌牌。刀疤脸的目光紧随着牌九的移动不放,而何老爷子冷冷道:“你知道这副牌九是什么做的吗?”

“牌九不外象牙、竹子、乌木或塑料,还能有什么名堂?”刀疤脸笑道。

“这是一副人骨牌九。”何老爷子目光如剑,“这是我用手下败客的肋骨制成的。”他摩着一颗颜色略显黯淡的么鸡道,“刚好这张牌旧了,想换个新的。”

何老爷子冷漠的眼神,脸上残肉的纵横,喉咙的耸动,唇舌的奸险,言语间的大亨霸气让在场的赌徒们骨髓冰凉,如入寒冬,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刀疤脸内心猛然一沉,但顿时恢复了胆大包天的气势。

这年头,亏本的生意没人做,砍头的生意有人做。人生在世,不过须臾,能轰轰烈烈地和千王干上一场,也不枉滥赌一世。

想到这里,刀疤脸陡然咆哮道:“抛骰子!”

荷官端起了骰钟。

“慢!”刀疤脸叫道,“你拿何老头的工资,我不信你!”

美貌的荷官面有难色,何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抖。

他今天果真遇见劲敌了!说实话,他现在甚至愿意把这艘赌船拱手奉上,只为换那个黑盒子,可是他纵横赌坛数十年,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你到底想怎样?”何老爷子的话像夹着冰雹喷射而出,周遭的何帮打手也凶神恶煞地盯着刀疤脸。尤其是那个肌肉发达,魁梧无比的阿荣,砂钵大的拳头咯咯作响,似乎可以一拳砸掉刀疤脸的脑袋!

“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刀疤脸并不畏惧,顺手从人群中拉过一个旁观者,“就你了!抛!”

何老爷子默然地点了点头。

这个陌生而年轻的旁观者长得一表人才,但却蓄了满脸的胡子。他的手有厚厚的趼子,显然有练武的习惯,但是瞧他抓骰钟的样子明显是个外行。那手指的抖动,关节的弯曲,全是走了样的!

但是刀疤脸和何老爷子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外行。

糟糕!何老爷子叫道不妙,那年轻人在抖骰钟的时候,刀疤脸的目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幽蓝!

他在催眠!年轻人未必和刀疤脸有预谋,但刀疤脸却在心理暗示!

是了,年轻人被刀疤脸看得十分不舒服,他要停住骰子了!那正是刀疤脸想要的点数!

年轻人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他轻轻地把骰钟放在了桌面上,就在这时,何老爷子陡然咳嗽了一声,听起来却像是惊天霹雳一样。年轻人的手指猝然颤了一下,骰钟不由自主地移了一下。

“妈的!”刀疤脸暗自骂了一句,“老狐狸!”

荷官根据骰子的点数开始发牌。

刀疤脸抓了两张牌,打开一看,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一张红6点,一张白6点,象征气候的二十四节气,文牌中最大的牌——天牌呀!刀疤脸一开心,脸上的刀疤像蜈蚣一样纵横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