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莫向晚愣愣地看住这个男人,他刚才在说什么?但她听了个清楚的,因此离心失重,脚下虚软。

莫北不放开她,用双手来支撑住她,又细密地吻下去。蜻蜓点水一般的温柔试探。

她退不开了,连后背靠住的那堵墙都变作温暖的靠垫,让她无可回避,无所遁形。她的冰凉手脚,陷入这一片温暖,只怕再也不愿意抽开。

莫向晚是又怕又迷恋,半推又半就。

莫北看着怀里的她,脸颊上红晕鲜艳,让他的吻流连不舍。

他叫她的名字:“向晚。”

她用剩余的力气答他:“嗯。”

“我们是一家人。”

“什么?”

“向晚,你太累了,以后能不能把一半责任留给我?”

莫向晚软软靠在莫北肩头,她离心失重的意识回来了。

这个男人说爱她。他在说爱她。

曾几何时,她以为她不再需要这样的爱。但是她现在无法立牢,用无限自信再说“我莫向晚,从头到尾,无懈可击”。

莫北还说:“你别再对我说你不要我负责的话,这对我不公平。”

她望着这个男人,什么都不想,仅仅望着他。

他说:“如果你现在还不爱我,没关系,我等着。”

他这样说,让她如何来拒绝?

莫北最后说:“向晚,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非非也需要。”他也望住她,眼眸清澈,如此期待,“你也需要。”

他又吻她,她顺从于他的吻。

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带着万分的温柔。

莫向晚在他的唇齿之间呢喃:“莫北,你为什么要这么好?”

莫北轻轻笑:“因为做陈世美压力会很大。”

“莫北,我们以前——”

“以前我们半斤八两,现在我差你一大截,快跑几步,一般还是会有赶上你的可能。”

但她说:“我从不幻想,因为我从来没有好运气。”

“我也是。”他又亲亲她的额头,“现在这个运气,也要看你能不能给我了。”

他坦陈又执着,激荡着她的心。让她的心头一亮,仿如有一朵白白小小的花骨朵在飘摇,在催促。这感觉既怅惘又不踏实。

莫向晚垂首,不敢动,不敢答。

微甜之中有微酸,心头都震颤,头脑都轰然。

她不答,莫北就抱着她不动。就此天荒地老,也没有任何关系。

如他所说,他可以等,她能理解他的心甘情愿。

直到有个童稚的声音说:“爸爸妈妈,你们香过嘴巴是不是已经结婚啦?”

莫非躲在卫生间门后不知道已经看了有多久。

莫向晚这一羞,猛地就挣开了莫北。莫北笑着收手,把儿子牵出来,还问:“爸爸和妈妈结婚,非非开心不开心?”

莫非先觑一眼莫向晚,母亲没有愠色,应当不会生气。父亲问的是他的小小心愿,他太高兴了,就拍手说:“我总归开心的喽!”拉着莫北的手,跑到母亲身边,又拉起母亲的手,仰起小脸讲,“妈妈,有爸爸的话,你就不会很累了,对不啦?”

儿子的话,又翻起莫向晚心里的浪头。莫北抱她吻她的那刻,她心中的浪都能平静,当时的怕,就是怕浪一静,她看到这个港湾就会靠上去。

这太软弱,最近她常常软弱,还常常伤感。她想要抵抗这种情愫,似有力或无心的,她都觉得自己不像是平时的自己。

莫北看着她,她半靠着他,近着也远着。说明她还需要消化,才能吸收。他把莫非抱起来,说:“好了好了,快去睡觉。”

但莫非太过兴奋,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他大声又讲一句:“爸爸妈妈,你们现在晚上是不是能睡到一起了啊?于雷的爸爸妈妈就睡一张床的,他们家的大房间从来不让我们同学进去的,那么以后你们的房间我是不是也不能进去了啊?”

好吧,莫向晚是彻底成为煮熟的虾子,对住儿子凶:“小孩子又乱讲八讲。”

莫非鼓鼓嘴,不知道自己哪里乱讲了。

莫北刮一下他的鼻子,抱他回他的小床上睡觉。莫非有半分委屈,问莫北:“爸爸,我哪里讲错啦?于雷说爸爸妈妈住一间房间是常识呀!我同学的爸爸妈妈都住一间房间的。”

莫北想,这可真不好,虽然她意乱了,但他还是不能乱来。没想到儿子却着急要他来一个三级跳,他得纠正。

莫北教育莫非:“家里的规矩是妈妈定的,我们要按照妈妈的行为规范做事情,知道吗?”

莫非点点头,答应父亲一起听妈妈的话。不过他又问:“爸爸,你们都香嘴巴了,妈妈会不会给再生个弟弟妹妹啊?”

莫北一下窒住,儿子思维太早熟太跳跃,他岂止跟不上他的妈妈,他连这个小鬼头都要跟不上了,他的小主意打的当当响,连弟弟妹妹都考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