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你打我啊

“所谓男人的三从为:妻子出门要跟从, 妻子命令要服从, 妻子讲错要听从,四德: 妻子梳妆要等得, 妻子花钱要舍得, 妻子生气要忍得, 妻子生辰要记得,你们可记住了吗?”

在场之人猛然一静,一个约莫四十上下的......学子,上前扫视一眼孟薇,笑道:“小兄弟,你这话未免太过可笑,你说的这个想来在座之人怕是都没有听过,说不定就是你信口胡诌的,我可不信会有人真如你所说这般做,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怎能惧内?岂不贻笑大方?”

孟薇耸了耸肩膀,没有丝毫的羞愧:“对啊,就是我胡诌的,怎么了?你打我啊?”

“你......你......黄口小儿,竟然敢公然耍人。”

“谁说我是耍人了?刚才那个谁不是说大家聚会是各抒己见吗?我说我对三从四德的认识标准就不行了?还是你们其实都想要拍他的马屁,说是聚会,实则却是要把这次的诗文会当作自己的一言堂。”

孟薇一边说着,一边轻踱步走近孔新远,却指着刚才那位姓梁的人夸奖:“你倒是比一些人更加有良心,我支持你的说法,女人也不容易。”

孔新远见孟薇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不仅给他面子,还直接忽略他,赞赏刚才被他反驳之人,说是公然打脸都不为过,顿时脸色不太好看:“孟兄弟,女子抛头露面本就会惹人非议,恰恰是因为要保护家中女眷名声,诸位这才赞同方才那位同窗决定,这难道不是有良心?”

“你们有良心?你们有良心会将自家女眷亲人和那花楼姑娘相提并论?”

众人语塞,张了张口还没解释,孟薇却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

“再说,女子抛头露面怎么了?那也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自力更生,甚至还要养家中一些只会读死书只会花钱的蛀虫,然而这些蛀虫却犹如白眼狼一般,不仅体会不到她们的艰辛,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把她们比作青楼姑娘。”

“要我看来,那些连一文钱都不会赚,连一粒米都种不出来,还只会让爹娘妻子赚钱养家,自己却穿的衣冠楚楚,住的客栈,吃酒喝肉享受人生的蛀虫,连那些花楼姑娘都不如。”

刚才那位孔新远的马屁精沉了脸直接威胁:“我们乃是秀才之身,你知道侮辱秀才会如何吗?”

“呵,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孟薇反倒上前一步,输人不输阵,“你这是威胁我了?是承认这里是那个姓孔的一言堂了?敢问我只不过说蛀虫而已,什么时候说你们了?点名道姓了吗?若是你自己脑子不好使对号入座,就不要把这帽子扣在别人头上,这里这么多双耳朵听着,我可根本没说你。”

“你......岂有此理!”

孔新远见一直站在他这边的同窗被孟薇怼的毫无还口之力,当下便站了出来:“孟兄弟,你怕是对秀才有误解,我们在座中的确不乏家中贫寒的学子,我们虽然这些年因为读书花费了不少银两,且因为读书无法赚取银两家用,可现下好歹考取了秀才,名下一些田地能够减免赋税,让家中之人减轻负担,日后定然会好生努力光宗耀祖。”

“日后,天下学子众多,能人者那么多,谁不想要封侯拜相?可有些人四五十,甚至有儿子孙子了

还在考,还不服输。我就问你们,某些人在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提,却只会大手大脚花钱的人,还在这里说卖豆腐抛头露面丢人现眼,你们知道做豆腐要几点起来,要做多少活,磨豆子要多少力气,豆子又是要栽种伺候多久才能成熟吗?”

“这是庄稼户所为,我们要知道那些做什么?”

“那是,只需要拿一本书作为借口,就能够双手空空的吃父母的棺材本,压榨父母的辛勤劳动,花楼姑娘的确是卖身,以色侍人,但也是靠自己赚银子养活自己,你们脱离了父母妻子,还能养活自己吗?怕不是得活活饿死吧?难道生你们养你们的娘就不是女人了?抛头露面怎么了?我大岚哪一条律法说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了?哪一条律法说女人不能赚钱了?”

既然他们要用律法来说事,那么她就用律法来反驳回去。

孔新远顿了顿,律法的确没有规定,但大户人家的女子,谁会抛头露面?

只有那些山村小门小户之人才会不在意抛头露面,眼中只有银子。

这般想着,孔新远又道:“孟兄弟怕是不知道士农工商,以商最为低下,卖豆腐也算是从商的一种,我们身为家人,理当劝诫不是?”

“商人怎么了?的确,士农工商,说是这么说,但是你知道朝廷每次赈灾修桥的款项哪里来的吗?是你们给的?啊,我忘了你们都是些田地面赋税的秀才,朝廷要给灾民买粮食的银钱和你们无关,大部分是那些商人交的,甚至你们吃的用的都是商人做出来贩卖给你们的,却还要在这里鄙视商人,真以为自己厉害,那就从吃得到用的穿的都自己动手好了,要不然你们也是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