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我很害怕动笔写《晨色之星》。

好几个月来,我一直拖着不写下第一个句子。我画了船舰的内部示意图,写下几首《火星崛起》和《黄金之子》的歌,写那些家族、行星还有卫星的历史。就是这些东西,它们组成了五年多前我在父母车库上方的房里一头跌进去的残酷小世界。

我会这么害怕不是因为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而是因为我很清楚地知道这个故事会如何结束。我只是觉得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将你们带到那个地方。

听来是否很熟悉?

因此,我将自己摆进与世隔绝的状态。我打包行李,带上登山靴,离开我在洛杉矶的公寓,前往太平洋西北海岸有狂风肆虐的家族小屋。

我以为与世隔绝能对进度有帮助,我还以为只要这么做,就能在海岸的宁静与雾中找到灵感。我可以从日升写到日落,在常青树和那些制造出传奇故事的灵魂行经的峡岸间走动。写《火星崛起》时有用,《黄金之子》也颇有效,但写《晨色之星》时就不行了。

当我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我觉得自己被关了起来。我被戴罗给困住,被他可能走上的数千条道路,还有我自己脑中挤成一团的思绪困住。我在那样的心理状态写下最初几章。这么做应该有助于故事成形,能为戴罗的眼中添加某种诡异又悲伤的狂躁情绪。但我看不见他从阿提卡被救出来后故事要如何发展。

一直到我从小木屋回来,这个故事才终于找到自己的灵魂。我终于开始了解,重点再也不是戴罗,而是围绕着他的那些人。是他的家人、朋友、爱人,那些充斥在他身边的声音,还有许许多多跟着他的心一起脉动的心脏。

我怎会觉得我能在隔绝的状态下写出那样的东西?我没跟Tamara Fernandez一起进行喝咖啡仪式(我认识的人中她最睿智,而且头上没有白发);没有一大清早跟Josh Crook一起吃早餐,一起谋划要征服世界;没跟Madison Ainley一起看好莱坞露天剧场的演唱会;没找Max Carver 花数小时辩论罗马的战役;也没和Jarrett Llewelyn一起大吃冰激淋,或跟Callie Young宅到不行地疯狂讨论星际大争霸,然后与Dennis "the Menace" Stratton一起神经兮兮地讨论一堆阴谋。

友谊是人生的活力所在。我的每个朋友都狂放不羁,而且心胸宽广、梦想满满、疯狂搞笑。如果没有他们,我就只能漫无目的地到处飘,这本书也将空洞虚无。我要深深感谢每一个人(有被我点到名的,还有没点到名的),谢谢你们与我一同分享这美好的人生。

每一个新手都需要睿智的巫师来为他引路,让他看见传说中的那条救命绳。我认为自己相当幸运,能在二十多岁的少年时代拥有一位巨匠当我的导师。Terry Brooks,感谢你对我说的每一句鼓励与建议。你最棒了。

谢谢Phillip Clan总愿意给我一个可以大胆做梦的家。还有Joel,特别是你,五年前,你和我一起坐在那张沙发上,为了一本还没有写下的书天马行空地想地图,你是我生命中的一大奇迹,也是我最好的兄弟(虽然没血缘关系)。谢谢我其他的好兄弟:Aaron让我开始写作;Nathan则是不管我写什么他都很喜欢(虽然有时实在写得不好)。

同时,我也要谢谢我的代理人:Hannah Bowman,她在各式各样的作品中找到《火星崛起》;Havis Dawson将这套小说推出超过二十八国的版本。Tim Gerard Reynolds,你在念有声书时真是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谢我的外国出版社日以继夜地努力翻译出里面的脏话、镰翼艇之类的字,或是把塞弗罗讲的话变成韩文、意大利文或任何一种当地语言。

谢谢Del Rey无与伦比的团队,你们从《火星崛起》的稿子初次来到眼前就义无反顾地相信着它,我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出版社了。Scott Shannon、Tricia Narwani、Keith Clayton、Joe Scalora、David Moench。就我而言,你们有赫奇帕奇的好心肠,还有格兰芬多的无畏勇气。

谢谢我的家人,你们一直都将我的与众不同当成优点,而非缺点。你们让我在森林田野四处探险,而非不断转着电视看。感谢父亲教导我有能力却不滥用的通达;母亲教导我能力使用得当时会多么快乐;感谢我姐姐经营阿瑞斯之子粉丝页从不喊累,并且她比世上任何人都要了解我。

我要对我的编辑Mike Braff(又称“忒勒玛纳斯”)献上最深的感谢。就算他在这本书前还不了解我的恐惧有多深,现在铁定也非常清楚了。很少有作者可以像我拥有Mike这样的编辑。他诚恳、有耐心、勤奋不懈(有时我都还没那么勤奋)。这本书能在《黄金之子》出版后一年上市,全都是他创造出的奇迹。这位超级好人,我要向你脱帽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