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知道……”(第5/6页)

“哦,口信?”安索问道,“说些什么?”

“嗯,我也不确定。短短五个字,但是很有意思。”

“慢着,”瑟米克插嘴道,口气十分急切,“有件事我还不明白。”

“什么事?”

瑟米克字斟句酌,嘴唇一开一合,一字一顿勉强地说:“嗯,侯密尔・孟恩刚刚说,虽然哈里・谢顿声称建立了第二基地,其实根本是在唬人。现在你又说事实并非如此,第二基地并不是个幌子,啊?”

“对,他并没有唬人。谢顿声称他建立了第二基地,而事实正是如此。”

“好的,可是他还说了一点别的。他说他将这两个基地,设在银河中两个遥相对峙的端点。好了,年轻人,这句话是不是唬人的——因为卡尔根并非位于银河的另一端。”

安索似乎有点恼怒。“那只是个小问题。他那番话,很可能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故意放出的烟幕。无论如何,请想想看——把那些心灵科学大师放在银河另一端,能有什么用处呢?他们的作用是什么?是要维护谢顿计划。谁是计划的主要推手?是我们,是第一基地。那么,他们应该置身何处,才最适宜观察我们,并且最符合自己的需要?在银河另一端吗?简直荒谬!其实他们是在相当近的地方,只有这样才合理。”

“我喜欢这种说法。”达瑞尔道,“听来合情合理。听我说,孟恩已经清醒一阵子了,我提议将他松绑。他不可能造成危害,真的。”

安索看来绝不同意,侯密尔却使劲点着头。五秒钟后,他则使劲搓揉着两只手腕。

“你感觉怎么样?”达瑞尔问。

“糟透了,”孟恩悻悻然地说,“不过没关系。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面前这位青年才俊。我已经听过了他的长篇大论,现在希望允许我来质疑,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接下来是一阵诡异而令人尴尬的肃静。

孟恩苦笑了一下。“好,假设卡尔根真是第二基地。卡尔根上,哪些人又是第二基地分子?你准备怎样找出他们来?万一找到了,又准备怎样对付他们,啊?”

“啊,”达瑞尔说,“太巧了,我刚好能回答这个问题。要不要我来讲讲,我和瑟米克过去半年在忙些什么?安索,我会一直坚持留在端点星,这是另一个重要原因。”

“首先我要强调,”他继续说,“多年来,我从事脑电图分析的研究,其实还怀着一个谁也猜不到的目的。想要侦测第二基地分子的心灵可不简单,要比单纯找出‘干扰高原’困难一点——我并没有真正成功。但我算是接近成功的边缘。

“你们有谁知道情感控制的机制?自从骡的时代,它就一直是小说家的热门题材。这类的无稽之谈,无论口耳相传或文字记录都比比皆是。大多数的说法,都将它视为一种神秘玄奥的异能。当然,事实并非如此。大家都知道,人脑是无数细微电磁场的发射源。每一个飞纵的情感或情绪,都会令那些电磁场或多或少产生变化,这点也是大家都应该知道的。

“所以说,不难想象有一种特殊的心灵,能够感知这些多变的电磁场,甚至能够与之共振。也就是说,他们大脑中可能有一种特殊的器官,能解读所侦测到的电磁场型样。至于真正的运作原理,我自己也没有概念,不过这没什么关系。打个比方吧,假使我是盲人,我仍然可以了解光子的量子理论,因而接受视觉的科学解释:眼睛吸收了某种能量的光子,便会导致人体某个器官产生化学变化,因而侦测出光子的存在。可是,当然啦,我却无论如何无法了解色彩的概念。

“你们大家都能明白吗?”

安索使劲点了点头,其他人则是茫然地点头。

“这种假设中的心灵共振器官,一旦调整到和其他心灵的电磁场谐振,就会像传说中那样,可以感知他人的情绪,甚至表现出更微妙的‘读心术’。从这个假设出发,很容易再想象另一种能够强行调整他人心灵的器官。这种器官能发射强力的电磁波,来同化他人脑部较微弱的电磁场——就好像一个强力的磁铁,能够固定钢条中原子偶极的排列方向,使得钢条因此永久磁化。

“我试图解出第二基地的数学模式,方法是建构一个方程式,以便预测神经网路必须作出何种组合,才能形成我刚才描述的那种器官——不过,可惜的是,那个方程式过于复杂,现有的任何数学工具都解不出来。这实在很糟,意味着如果只靠脑电图的图样,我永远无法辨识那些心灵术士。

“但是我还有另一个办法。借着瑟米克的帮助,我制成一个命名为‘精神杂讯器’的装置。以我们现有的科学水准,不难制造出能复制任何脑电波的能量发射器。更重要的是,这种装置所发射的电磁波,波型可以设定为完全随机变化。对那种‘第六感’而言,随机的电磁波就是一种‘噪声’或‘杂讯’,因此可用来屏障我们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