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冷却，固化（第3/4页）

我也挺同意父神这些说法的，尤其是关于惰性的那部分：“确实，光拖延症这一条神界就差不多人人晚期了。不过话说为什么我名下的希灵使徒就能一根筋地研究下来，还比你们更早地发现了不连续带呢？”

父神表情更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希灵使徒又不是你造的，他们又没惰性——你忘了自己这个帝国其实是捡来的么？”

我一拍脑门：“诶也是，当皇帝时间太久，我都快忘了。”

我跟父神在这片黑暗空旷的空间呆了一会，以了解这地方更多的古怪性质。这片空间说是闭合空间，严格来讲其实是半闭合的，深渊之门是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通道，当水晶湖中的湖面倒影褪去的时候这个空间就打开了一个孔，但由于深渊之门那样的二维平面不遵循正常的空间规律，所以这个开孔并不影响空间本身的封闭性：如果不掌握特殊或者具备特殊力量，掉入这个空间的事物仍然是永远无法逃出去的。

“你说这个空间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我知道父神带自己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炫耀自己刚发现自己有个特大号地下室，他肯定还有些别的什么发现，于是好奇地问道。

“我有一个猜想，”父神点点头，“惰性深渊……这概念不知道你了解多少？”

我没想到父神竟然会提到这个词，顿时就有点愣神，随后才使劲点头：“知道知道，这个当然知道——我那边一帮科学家研究这个，现在还没个头绪呢。”

父神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说着：“惰性深渊也是正常深渊的一种，同样具备破坏性，能引起世界崩溃和各种灾难，但惰性深渊的传染性弱，通常只能感染一次，不会产生二次跳转，惰性深渊比活性深渊更容易被压制甚至被逆转，被惰性深渊感染的个体的转化速度极慢，以上这些是我们总结的规律，应该跟你们总结的差不多吧。”

我点点头：“嗯，我们研究这个挺长时间了。你也知道，珊多拉以前被深渊感染过一次，但她后来完全凭着自己的本事又恢复了过来，这件事很不寻常，所以我那边有些科学家猜测当时珊多拉遇上的就是惰性深渊。惰性深渊和普通深渊之间的分界线挺模糊，‘感染性’还是个没法量化的指标，所以珊多拉那件事一直都没个定论。”

“不管怎么说，惰性深渊是个确实存在的概念，”父神看着四周的黑暗，“如果它发展到极致，会不会就是这样的深渊之门？”

我愕然，自己刚才还真没往这儿想过！

不过这个说法初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但我总觉得还是有哪不太对，想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惰性深渊确实看着要‘温顺’点，但你家地下室这个……看着也古怪过头了吧？它这已经不能用温顺来形容了。”

“所以我说‘发展到极致’，”父神摊开手，指着周围，“这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和惰性深渊略有相似：安全，温和，倾向于稳定。只不过惰性深渊仅仅是感染性上有所降低，破坏力依旧，而这个空间的深渊现象在‘惰性’方面要更深一步。以前我们一直把深渊视作一种永恒不变的东西，认为所有深渊之门都不会自然降级，但现在你也知道，深渊其实是时时变化的，既然它在总体上有变化，为什么在局部就不会产生变异呢？惰性深渊或许是个中间状态，某些深渊之门在不知名的原因下产生降级，破坏性和传染性下降，这就产生了惰性深渊，随后如果它继续这么发展下去，产生的说不定就是神界基底的这座深渊之门。如果把正常深渊看做岩浆，这大概就是个冷却凝固的过程。”

父神的这个猜想很有意思：正常深渊会在不知名的原因下突然趋于稳定（父神把这个称作‘降级’），随后就产生了惰性深渊，珊多拉当年遇上的就疑似这种东西，随后惰性深渊继续降级、冷却、凝固，无秩序倾向于秩序，就形成了惰性的深渊之门，这一过程继续发展深化，就变成了父神家的地下室，整个流程听上去天马行空，不可思议——反正挺挑战我这三观的。

“深渊理论上是不会出现‘降级’现象的，”父神也承认这点，“但现在确实有了降级之后的深渊出现，所以我们就不要纠结它到底合不合逻辑了，要承认这个事实，并且在这个基础上想办法找出它的原因才行。我有个直觉，如果能解释清惰性深渊和咱们呆的这个古怪地方的联系，说不定就能揭开深渊演化的秘密，进一步搞明白‘不连续带’是怎么回事。”

“那你研究出惰性深渊怎么来的了么？”我抬头看了父神一眼。

对方特光棍地摇头：“哪能啊，这项目刚开始，我还想着你们要是有空，也动员自己的学者帮着研究研究呢。咱们可以搞个联合项目，一起琢磨惰性深渊和神界基底的联系，反正样本就在这儿摆着，你们派人过来研究就行，我管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