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权利、情义

鱼走了,她母亲止不住眼眶里的泪水,默然抬手,抹泪。

她不想杀炎黄城那个、装了鱼父亲这么多年的男人,可她必须这么做,是为了鱼好;她不想一个人孤独的活着,可得活着,因为白老说,是为了鱼好,为了白家不至于自相残杀至大量流血的程度,只能指望她。

可是,她也累,她也伤心,同样无处诉说……她没办法面对鱼,鱼的过错有她的原因,可不管怎么说……

她期待了半辈子,终于跟唯一爱、守望多年的男人相聚,这才几年,最后,是鱼、她的女儿,杀了她唯一爱的男人,毁了她的感情,把她埋葬进了孤苦的深渊里。

可鱼是她的女儿,鱼会那么做,有白老和她的责任,尤其是她的责任。

鱼是她的女儿,即使杀了她唯一爱的男人,毁了她的感情世界,她也做不出害她的事情。

她很想彻底的原谅鱼,当什么都没发生,像过去一样亲密无间。

可是,她发现——她做不到!

看到鱼,她就会想起:鱼杀了白老,鱼杀了自己真正的生父,杀了她此生唯一爱、分别守望了多年的男人!

所以,鱼的母亲只能这样,只能做到这样了。

她知道这表现不好,远远不如白老托付时的期望那样,可是,她真的感觉了无生趣。活着,就是一种痛苦,就是为了爱人的托付,为了对女儿的爱的最后必须尽的责任,她还是怕鱼会输给白胜衣,那时候,只有白老留下的信息才能保住鱼的命。

这些复杂的感受每天都在折磨着她,折磨着她……她是真想锻炼出清心寡欲的淡泊心境,只有那样,她觉得才有可能熬下去……

鱼没有回房间里,而是直接在主宅外伸的楼台,一个人坐那,喝着酒。

白帝城里,李成强带着一群片区的头目来了,通过主宅内外层层严密防守的信息筛查,最终得以在楼台见到鱼。

“都办妥了,他们几个答应不会出乱子,我调查过了,他们历来对白家老二有意见,应该是真心不想跟着白胜衣。”李成强奔走多个大片区,跟那些片区头目交涉,都是跟白胜衣势力相邻的,这些地方局面稳定,才能谈将来如何进行扩张性发展的问题。

“辛苦你们了,都坐吧,喝点什么自己说。”白余发了话,李成强一起来的几个人,愿不愿意都只能连忙坐下了。

“白老有心事啊?”李成强看她情绪不佳,旁人不敢多嘴,他敢,于是就问了。

白余听见白老这两个字,很憎恶!可是,现在的局面她需要先接受这个象征五级城区最高权力的尊称,等以后权力稳固了,才可能谈更改的事情。

这种时节,她需要尽可能避免让白胜衣有攻击她的理由,说不定改了白老的尊称,本来一些谓愿意听她的某些片区首领,就会因为觉得她太狂妄或者无情而莫名义愤了,这绝对是很可能的事情。

“我父亲死了,生父,在炎黄城被谋杀。说是抢杀,但他从不去八级城区,他本身一直有进电击房保持战斗力的习惯,实力绝不是靠抢劫混饭吃的人能相提并论。”鱼说着,忍着悲伤,不让自己嚎哭,只是默默的让泪水滑落,她如今在人前,不能表现出失控的脆弱,那会被人小看,被人发现弱点。

她的悲伤示人的时候,也必须维持的在恰到好处的区间。

瞬间,李成强在内的几个人,全都怒目圆睁的骂咧道:“白胜衣简直下作!她父亲自己作死怪得了谁!五级城区的势力争斗关您父亲什么事!如此牵连无辜,丧心病狂!她白胜衣就是个渣滓!”

李成强是真的很愤怒,那几个片区的头目投诚鱼的时间有限,本来是刻意堆砌的情绪,但这时,也都被点燃了!这完全是没道理的事情,白胜衣这么干,怎么都说不过去!

她如果谋杀了白余的母亲,那还好说一点,到底可以说是白余的生母霸占了白家主宅,抢了他们白家的东西,起码是有利益之争。但把人家白余的生父谋杀了,在哪都说不过去啊!

原本这类斗争的基本道义就是不牵连与事无关的亲人,牵连毫无利益冲突的家人更是大忌。

“我看错白胜衣了!她不服我,那就冲我来,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从今以后她在我眼里,就是个渣滓!”鱼深吸了口气,擦去眼泪,含恨道:“我希望你们能更用心一点,这种渣滓就该从五级城区消失不见,她完全是在给前白老丢人现眼!”

李成强几个立马打包票道:“白老放心!白胜衣干了这种下作的事情,自然有眼没瞎的人会离开她!我们现在就去活动,拿不下几个片区,我自己收拾包袱滚回三水城!”

“我将来可就指着你们了,别让我失望。”李成强的保证就是鱼要的,这种时候不趁机打压白胜衣,更待何时?她原本身边的心腹,那时候因为遇到基因战士的袭击,死了十个,现在身边正缺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