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袭击 11疯狂阿猫(第3/5页)

当我转过身,准备去换上嘲笑鸟的服装时,我瞥见盖尔正不开心地盯着我和芬尼克。怎么?难道他真以为我和芬尼克之间有什么?也许他昨晚看到我到芬尼克那儿去了,也许我当时经过了霍桑家的住处,他看到我找芬尼克而不是去找他。唉,好吧。昨晚打绳结我的手指生疼,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摄制组正等着我的良好表现,皮塔还攥在斯诺手里。在这节骨眼上,盖尔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在特防部的新化妆间里,我的化妆师们为我快速换上嘲笑鸟服装,整理好头发,在我的咖啡还没凉的时候,就已经化好了最简单的妆。不到十分钟,摄制组人员已经开拔了,在迷宫似的地下通道里转来转去。我边走边啜饮自己的咖啡,发现奶和糖确实使它增色不少。当我把杯子里残剩的最后一滴咖啡喝干净时,我确实觉得自己的血流加快了。

在爬到最后一个梯子时,博格斯拉开一个铁栓,打开了活板门。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第一次允许自己把对地下洞穴的厌恶感宣泄出来。来到树林里,我用手摩挲着头顶的树叶,有些叶子就要变黄了。“今天几号?”我随意问道。博格斯告诉我下周就到九月份了。

九月,也就是说皮塔在斯诺的手里已经有五到六周了。我看着掌心里的一片树叶,发现手在颤抖,停都停不下来。都怨那杯咖啡,我集中精神让自己急促的呼吸缓慢下来。

前面的树林子里出现了散落的弹片,一个弹坑也赫然呈现在我们眼前,这是我们看到的第一个弹坑,直径有三十码,至于它的深度,我说不清。很深很深。博格斯说在地下前十层的人都难以幸免。我们绕过大坑,继续往前走。

“还能重建吗?”盖尔问。

“近期不会。这儿也没什么重要设施,只有几个发电厂和养鸡厂。我们会很快把它封了。”博格斯说。

当我们走到隔离网附近时,树木消失了。弹坑旁堆满以前的和新产生的碎石。在爆炸发生前,十三区的大部分都在地下。地面只有几个岗哨、训练营,还有大约一英尺高的顶层建筑露在外面——毛莨花的窗户就是从这里打开的——再上面是几英尺厚的钢板。即使如此,这些建在地下的房子也抵御不了很猛烈的攻势。

“那男孩给你们的警报发挥了多大的作用?”黑密斯问。

“比我们自己的导弹预测系统要早了约十分钟。”博格斯说。

“可这确实帮上大忙了,对吧?”我问。如果他的回答是“不”的话,我是不能忍受的。

“绝对。”博格斯答道,“十三区公民都安全撤离了,在遭到攻击时,一分一秒都至关重要。十分钟意味着无数的生命被挽救。”

波丽姆,我想,还有盖尔,只是在袭击前几分钟才到达地下掩体。是皮塔救了他们。把他们名字列入长长的名单中,我为这一切而对皮塔心存感激。

克蕾西达希望我在司法大楼前的废墟上拍摄。这是一个讽刺,多年来凯匹特一直把这里当做他们拍摄虚假新闻的背景,说明这个区已经不存在了。在经历了最近一次的导弹袭击之后,司法大楼距离一个新弹坑只有十码远。

当我们靠近大楼原来入口处时,盖尔似乎看见前面有东西,大家立刻放慢了速度。一开始我不知是怎么回事,定睛一看,原来地上撒满了新鲜的粉红色和红色的玫瑰。“别碰它们!”我大喊道,“这是冲着我来的。”

那刺鼻的香气传到我的鼻子里,我的心怦怦地跳着。这么说我以前在梳妆台上看到的那朵玫瑰并非是自己胡思乱想。在我面前,是斯诺的第二批馈赠。长柄的粉色和红色的漂亮玫瑰,我们和皮塔在胜利后接受采访时,周围也摆满了这样的玫瑰。这不是送给一个人,而是送给一对情侣的。

我尽力向其他人解释着。表面看来,这些玫瑰是无害的。但可能是转基因花朵。两打玫瑰,有一点打蔫了。很可能是在最后一颗炸弹爆炸后送过来的。几个身着特别防护服的人员将它们捡起来,用手推车运走了。我敢肯定他们也不会发现这些玫瑰有什么与众不同。只有斯诺心里清楚他这样做对我会产生什么影响,这就如同西纳被打得血肉模糊时,我却只能眼睁睁地隔着玻璃罩看着。他是想攻破我的心理防线。

如同当时看到西纳被殴打时一样,我要振作起来,进行反抗。然而,在克蕾西达安排卡斯特和波洛斯进入拍摄位置的时候,一种焦虑感却悄悄地爬上我心头。那些玫瑰的乍然出现,使我满脑子想的只有皮塔,已无心顾及其他,我感到无比地疲惫和倦怠。真不该喝那杯咖啡,我现在最不需要的是兴奋剂,我的身体在明显地发抖,感觉喘不上气来。在地下待了好几天,我无论往哪个方向看都需要眯着眼睛,阳光让我感觉很刺眼。虽然微风徐徐,汗珠却不住地从我的脸上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