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一章 先国后家(第3/5页)

让她一把抓过手,咬在了手背上,忙识趣的告饶,“咝,轻点儿,别给我留印子了,回头让底下人瞧见了,还不定背后怎么说呢……好好好,你想咬多重就咬多重,只仔细着些,别硌坏了牙,那我可要心疼的。”

施清如这才松了口,满意的看着自己留下的一圈牙印,嗔道:“下次再敢嘴欠儿,再敢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不会口下留情了。”

韩征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一圈浅浅的印子,不但不觉得疼,反而觉着说不出的可爱,笑道:“是是是,以后再不敢嘴欠儿了,谁让家有河东狮呢?

她便立时红了脸,啐起他来:“呸,真的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太阳渐渐升高,将柔和的光洒进了屋里时,一时间满室的温馨与情意。

太后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眼睛已经干涸得流不出泪来,人也是说不出的疲累与无力,但心里的仇恨之火却烧得越发的旺盛了。

她的福宁绝不会无缘无故就死去,还是那样不光彩的死法儿,是,她私下里是狂放了些,可那也是因为她心里苦,并不是因为她生性就如此,太后自己的孩子,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她也绝不会那么蠢,吃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还把跟前儿服侍的人都远远喝退了,一个都不留,——分明就是那该杀千刀的幕后主使特意设计的,为的就是让皇帝为了面子体统,直接把事情大被一床给罩着,混过去就算完,让她的福宁死了也白死。

偏偏皇帝还真的信了,就为了所谓面子体统,就任自己唯一的姐姐那样枉死,他难道忘了当年他姐姐为了他能登上大位,是如何的殚精竭虑,诸多牺牲,忘了这世上他就只有这么一个最亲的亲姐姐了!

皇帝能忘掉这些,能越来越冷血薄情,早不在乎自己最亲的人,她却绝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女儿枉死,绝不会放过韩征那个狗阉竖,哼,以为她没有证据,就不能确定是他干的了吗?

除了他,还有谁有那个本事,又还有谁那般胆大妄为,那般恨福宁的?

别以为皇帝会一直纵着他,她一定会让皇帝下旨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的,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只可恨自己日日都待在深宫里,娘家又落败成那样儿,竟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太后想到这里,眼睛又是一阵的酸涩,胸口也是一阵钝痛,她忙伸手捂住,大口喘起气来。

一旁段嬷嬷见状,忙红着眼睛低道:“太后娘娘可是心口又痛了,奴婢再给您揉揉吧?您也真的不能再这样伤心下去了,不然身体就真要伤心坏了……那长公主岂不是走也走得不能安心了吗?”

太后接连喘了几口气,才哑声道:“扶哀家起来。你说得对,哀家现在的确不能垮,福宁的身后事还等着哀家给她做主,她的冤屈也还等着哀家给她声张,给她报仇呢,哀家怎能现在就倒下!你即刻让人去备辇,哀家要出宫看她去,她、她走得那样的狼狈,也不知道如今妆扮过了没?”

“当年哀家进宫都三年了,才有了她,虽然心里也曾遗憾过,她为什么不是个皇子,却也同样疼爱她,经常亲自给她穿衣打扮。可惜等到她后来渐渐大了,哀家也越发忙了,便再没亲自给她妆扮过了,如今她这辈子的最后一次,哀家说什么也要亲自再给她妆扮一回,让她走得体体面面的才是……”

段嬷嬷见太后瞬间苍老衰败了十岁一般,本就因病枯瘦了一圈儿的身体,也越发单薄得连身上薄薄的中衣都撑不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哽声道:“太后娘娘,您身体只怕撑不住,要不,还是奴婢代您走一趟吧,不然万一……”

“哀家撑得住!”太后却沉声打断了她,“若连去送哀家的女儿最后一程都撑不住,给她亲自妆扮一回都撑不住,那后边儿哀家还谈何为她伸冤报仇!你只管让人去备辇便是,哀家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一定撑得住!”

段嬷嬷无奈,只得让人备辇去了,又亲自选了一件深色的通袖衫来,服侍太后更衣。

太后却忽然想到了施清如,“那个小贱人去哪里了,她之前不是还在仁寿殿吗?即刻传她来,哀家要当面杖毙她,哀家倒要看看,韩征看到那小贱人的尸体后,会是什么反应,又能把哀家怎么样!”

韩征害死了她最亲的人,她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打死小贱人,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儿。

可惜韩征跟前儿随时都随从众多,她这个法子不能也用到他身上,不然得多解气,多痛快!

段嬷嬷早知道施清如已经离开了,只得小声道:“太后且不必着急,您要那小贱人的命,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区别而已,且说到底,那小贱人就算死了,除了能让韩征伤心一阵儿以外,也对他造不成任何实质的影响。倒不如擒贼先擒王,等把韩征给踩在了脚下,自然那小贱人亦只有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