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零章 不打没把握的仗(第3/5页)

呵腰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太后已看向隆庆帝又喝骂道:“皇帝,你为什么非要阻拦哀家去看你皇姐,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哀家?她再不好了,也是你唯一的亲姐姐,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之一,更别提她早年……你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宽容一些?还是你听信谗言,把她怎么样了,她才不能进宫来陪伴哀家左右的?那哀家更得去瞧她了,今日你是同意哀家要去,不同意哀家也一样要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隆庆帝无奈,自己的亲娘,又才大病初愈,说不得骂不得,还能怎么着?

只得让殿内服侍的人都退下了,只留了段嬷嬷服侍在太后跟前儿,他自己跟前儿,则只留了韩征与崔福祥。

这才看向太后,沉声道:“母后,朕本来是想瞒着您,怕您承受不住打击的,既然您说什么也坚持要亲去瞧皇姐,朕也只好据实以告了,还请母后千万撑着些。”

又命段嬷嬷,“你搀着点儿母后。”

段嬷嬷心里也早涌起了不祥的预感来,虽然对福宁长公主她从来不若对太后那般有忠心有感情,自太后生病以来,心里更是对她诸多不满,却总是她看了几十年的人,她爱屋及乌之下,也多少有几分感情。

何况以太后如今的身体状况,只是做了噩梦,便已吐血了,要是噩梦真变成了噩耗,后果会如何,段嬷嬷根本不敢去想。

只得哀求的看向了隆庆帝,“皇上,您别……”

想让隆庆帝别说了,至少也缓着点儿说。

太后却已断然道:“哀家撑得住,这辈子哀家什么噩耗没经历过,什么打击没承受过?你只管直说便是,哀家撑得住!”

隆庆帝见太后话虽说得硬气,脸上却早已一丝血色都没有,翕动了几次嘴唇,到底不忍心亲口说出噩耗,想到韩征才被太后骂了,让他再说只怕太后会更生气,遂看向了崔福祥:“你来说。”

崔福祥满脸的苦相,却又不能违抗隆庆帝的命令,只得小心翼翼开了口:“回太后娘娘,长公主不是病了,而是前儿夜里已经、已经薨逝了,您本就大病初愈,皇上怕您听闻噩梦后,会承受不住打击,病势又加重,这才会、才会一心瞒着您老人家的,求您……”

“怎么薨逝的?”话没说完,已被太后嘶哑着声音打断了,“哀家好好儿的女儿,前儿出宫时,都还好好儿的,怎么就会忽然薨逝了的?你给哀家把话说清楚了,一个字都不许隐瞒遗漏,否则哀家要了你的脑袋!”

崔福祥脸就越发的苦了,觑眼看向了隆庆帝,见隆庆帝只是沉着脸,什么都没说,腰便弯得更下去了,继续道:“回太后娘娘,长公主是、是不慎溺毙在了府里的汤泉池里,一同溺毙的,还、还有两名年轻男子,据说都是长公主新近的爱宠,且太医说,长公主与二人生前,都服食了五食散,并其他一些……那方面的东西,想来这才会出意外的,偏当时跟前儿服侍的人,都被长公主事先远远儿的打发了,这才会……还请太后娘娘千万节哀。”

太后早已是摇摇欲坠,枯瘦的手把段嬷嬷的手臂抓得生疼,片刻才艰难的挤出一句:“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福宁她还那么年轻,哀家都还没死,她怎么可能就……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隆庆帝见母亲这副情状,又不忍心了,低声道:“母后,事情已经发生了,活着的人却还得活下去,您千万要保重身体,您也还有朕,朕以后定会加倍孝顺您,让您安度晚年的。”

太后却是尖声道:“哀家要怎么活下去,哀家就只福宁一个女儿,这辈子唯一的女儿,如今却白发人送黑发人,哀家要怎么活下去!哀家这辈子承受的打击还不够多吗,先帝先帝早早去了,娘家娘家几乎全灭,如今又连唯一的女儿都失去了,你告诉哀家,哀家要怎么才能活下去!还你加倍孝顺哀家,让哀家安度晚年,你眼里心里早就没有哀家了,哀家如何指望得上你!”

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哀家就只这一个女儿啊,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哀家这么残忍?不,这绝不是天灾,没有那么巧的事,福宁一直都好好儿的在宫里陪伴哀家,偏那日忽然想着要出宫了,偏又那么巧,当夜就出了这样的事,可见绝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有人蓄意谋害!皇帝,你必须给哀家彻查此事,必须要把凶手给哀家找出来,为你姐姐报仇,不能让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四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话时也一直死死的盯着韩征,若目光能杀人,韩征势必已满身都是血窟窿了。

这个该死的狗阉竖,一定是他杀了福宁,杀了她不算,还临死都要往她身上泼那样一盆脏水,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为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