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七章 疼惜 承认(第4/5页)

但除此之外,她心里其实还抱了那么一二分侥幸的希望,觉得自己不至于那么背,遇上的人就没一个好的,总有例外吧?

所以还是想过广阳郡主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惜进门后才只看了她一眼,施清如心里侥幸的希望便破灭了。

果然广阳郡主的所谓希望能调养好身子,成亲后便能尽快生子,送回京替自己承欢尽孝于卫亲王妃膝下;还有什么‘子欲养而亲不待’,什么日日都盼着出宫,好回去陪伴母亲,好请了她上门去为母亲调治身体……都是装出来骗她,都是为了引起她的共情,从而放松警惕,最后稀里糊涂间,便送了命的阴谋。

真是下了好大、好长时间的一盘棋啊!

广阳郡主的脸就更白了,眼圈也红了。

片刻方笑得比哭还难看的道:“县主要骂就尽管骂个够吧,但我心里是真的、真的拿你当朋友的,与你说的那些话,也并不只是为了引起你的共情,都是发自内心的,只是、只是我真的有苦衷,我……”

施清如打断了她,“前番郡主特地问我太后这几日能不能礼佛,让我劝太后最好歇几日,为的也是昨日吧?若太后仍日日都要去礼佛,所有服侍的人都不敢松懈了,势必会时刻都把各个入口都守得牢牢的,那我还要如何‘误闯’?便真误闯了,压根儿就进不了太后的小佛堂,已经被人发现了,以太后对我的宠信,见我只是误闯,且根本没真闯入她的禁地,指不定就随便说我两句,也就把事情揭过去了,岂非与你的本意背道而驰了?”

“所以一定得让太后几日不能礼佛,让所有服侍的人都无形中松懈下来,那再做上个把个小手脚,或把人支开,或打个时间差,我便足够闯入太后真正的禁地了,那太后岂能还不杀我的?当场杖毙我的可能性简直九成九,映红背后的主子、你的合伙人的目的便也达到了,不是吗?”

广阳郡主哑声道:“映红的确是这么与我说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太后曾杖杀过误闯她小佛堂的宫人,还是昨儿事后我让倚绿悄悄儿找一位在仁寿殿服侍了多年的老嬷嬷打听过后,才知道的……我要是一早就知道,一定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她。”

她是有所求,却也是真的没想过要害人性命,尤其是自己朋友的性命!

施清如短促的哼笑了一声,“郡主以为我还会信您的话,还敢信您的话吗?不过我很好奇,您其实可以不承认的,毕竟映红如今不见踪影,我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我来之前,其实已经做好了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准备,可您却偏直接就承认了,是真视死如归,还是有恃无恐呢?”

广阳郡主苦笑着摇了摇头,“昨儿知道你差点儿陷入怎样的凶险后,我便已下定决心要向你认错道歉了。你会中计,说到底都是建立在对我人品德行的信任上,建立在心里其实早拿我当朋友了的基础上的,你这般待我,我却那样回报你……若是还想抵赖,还想侥幸的把事情混过去,那我成什么人了,岂不是连猪狗都不如了?便是我母妃知道后,也一定会恨我,会以我为耻的!”

“是吗?”施清如凉凉的反问,“我可没拿郡主当过朋友,也早后悔曾经对您那傻乎乎的善意了。不过若郡主肯告诉我您背后那人是谁,我还是愿意把一切都一笔勾销的。”

可惜广阳郡主还是那句,“请恕我不能说。”

她已经辜负了朋友的信任,不能再当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人了,那不但母妃,连她自己也会不齿自己的。

施清如既从她这里问不到有用的消息,该证实的也证实了,自然不肯再多待,淡淡扔下一句:“郡主不说就算了,横竖我迟早也会知道的,您也不必担心会牵连令堂,我自来不会牵连无辜,告辞。”

便起身离开了。

余下广阳郡主还想请她留步,话到嘴边,却到底没能说出口,只深深鞠下了躬去,待半晌后再直起身来,已是泪流满面。

她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与皇室的堂姐妹表姐妹们也除了在宫里开大宴时,能见上一面以外,几乎从无交集;偏她母妃娘家还在姑苏,且同样人丁单薄,也没法儿送人进京陪伴她们母女,她长到这么大,心里有多孤单多寂寞,可想而知。

所以她真的很珍惜施清如对她的善意和友好,很珍惜这份难得的情意,她若是一开始就知道恭定县主原来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根本就不会答应平王府大堂哥的条件。

——是的,广阳郡主背后的人正是宇文皓,他知道宇文姝无论如何都拉拢不了施清如,不可能赢得她信任的,所以索性另辟蹊径,想到了广阳郡主这个堂妹。

自那次大相国寺事件,让宇文皓开始怀疑韩征后,他一直都在试图通过各种渠道来证明自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