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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脊背一片冷汗，呼吸急促，转头去看薄樱。她躺在座位上，脸色发白，虚弱得像易碎的玻璃。

“乐瑶！乐瑶！醒醒，别睡过去！”

薄樱缓缓睁开双眼，“好痛啊……”

“再坚持一下，你中弹的位置离心脏很远，没事的，我马上送你去治疗。”他冷静的说，瞳孔颤动，也不知道是说给薄樱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薄樱虚弱地笑了笑：“不用紧张，我死不了，区区一枪而已……”

“乐瑶，你他妈就是个疯子！你比我还疯！”joker怒骂起来，他这一路上都不知道骂了薄樱多少次疯子了。

“谁让我现在……喜欢你呢。”

……

孟芊芊双腿发软，坐在地上，眼眶里眼泪哗哗直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可能是因为被这种场面吓到了，也有可能是在这一刻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女主角？她的梦碎了。

……

“你们不用追了，我这边在定位。”伽蓝瑾出声，拦住了想要开警车去追的人。

指挥官愣了愣：“可是……”现在天还没亮，马路上车很少，他们直接去追应该很快能追到。

“我这边更快。”伽蓝瑾说。

皇太子这么说了，他们这些下属当然只有服从命令的命。

伽蓝瑾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一个伸手，将桌面边上的一个玻璃杯打飞，玻璃杯砸在了墙壁上，碎成碎片。

他没有想到薄樱居然会冒险去帮joker，这么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一无所有，这么喜欢他吗？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偷！既然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前途，那么就直接送进牢房，囚禁在那一方天地里，她应该也觉得无所谓了吧。

无人机在天上紧随着那一台无人驾驶计程车，凌晨的大马路上车辆稀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跟丢了。

有光明就有黑暗，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灰暗地带必然存在。

joker带着薄樱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的看起来肮脏狭小的保健品店前，用力拍门。

“谁啊？急着投胎呢？！”里面传来一道骂声。

很快门被打开，一个披着外套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

joker：“急救。”

中年男人：“什么急救，我这卖保健品的！”

“小铁丸，称九毛九的量。”

口令正确，中年男人的眼神有些变了，口气低沉下来：“带进来。”

joker立刻把薄樱从车上抱下来，手掌摸到的那种濡湿感，让他手指颤了颤。

伽蓝瑾这才发现，薄樱好像受伤了，而且还需要joker抱下来，只有一种可能，她中弹了。心脏骤然抽搐了一下，陌生的疼痛和恐慌感袭上了大脑，让他脸色发白。

这个表面是个三无保健品店，实际上是科林有名的灰色地带诊所，中年男子是有名的黑市医生，很多不能光明正大去医院动的手术都会来这里，只要给够钱，他谁都给治，而且医术很牛，因此黑道里都默认不能动他，在道上混，总有出事的一天，到时候可就指望着他救命了。

像取出子弹这种手术，是这里最常见的手术之一了，而且薄樱并没有伤在致命处。

下了电梯来到地下室后，就有一点儿医院的感觉了，一个年轻女人是护士模样，joker把薄樱放到床上后，就被她要求不准跟着，她推着床往手术室走去。

手指被扯了扯，joker低头，才发现已经昏迷的薄樱抓着他的一根手指，轻轻的，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被握住的是他的心脏，那已经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就在这样本该微不足道的握力里，被彻底捏碎了。

他的眼睛微微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