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3页)

霍裘皱眉,才想发问,就听她开了口:“殿下舍不得的。”

她说得倒是笃定,小眉头微微一扬,活脱脱就是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偏偏霍裘听得舒心,将第二勺药汁送到她嘴边,看她马上就垮了小脸。

唐灼灼没听到男人的回答,揪了霍裘月白色的衣袖问:“殿下难不成真舍得打妾的板子?”

霍裘不动声色敛眉,片刻后才低哑着声音道:“嗯,孤舍不得。”

唐灼灼这才满意地笑了,纤细的手指微凉,如小蛇一样钻进男人左边的袖口,惹来霍裘压抑的一声低叹。

她将月白的袖袍节节卷起,挽到小臂以上,露出大片铜色的肌肤,霍裘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一条蜿蜒一寸的疤,上面已经结了痂,恢复得极好。

船舱里吹进来一股寒风,唐灼灼微微瑟缩一下,乌黑的长发垂落到霍裘手臂上,痒痒麻麻的带起一室涟漪。

屋里的气氛陡然有些旖旎,霍裘不动如山,一口一口将药汁喂她喝下,神情和打仗指挥时一样严肃认真。

唐灼灼瞧了,心头就有些软,也觉着如释重负 。

起码这一世,叫他少受了一些苦。

许是这样的气氛太好,霍裘再开口时声音温和不少,将留了一些药渣的碗放在一旁,道:“西江那边不是很稳定,孤不太放心,这几日忙了些。”

他顿了顿,望进女子娇媚的杏瞳里,只觉得心都要化开了,寻了她纤柔的手握着,声音有些沙哑:“你乖一些喝药,等身子好了,孤带你出去玩玩。”

唐灼灼被他握住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下意识就要挣开,又生生地忍住了,她垂着眸子,语气仍是极轻快:“妾这样儿,殿下心疼了?”

她太过古灵精怪,霍裘手里握着的柔夷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润泽细腻,说不动心是假的,他眉目如远山重峦,每一个字都清晰醇厚。

“心疼。”

她紧闭双眼躺在床榻上的时候,他瞧着比什么都心疼。

短短两个字,他说得郑重,连带着唐灼灼也敛了笑意,她偏头,望着男人坚毅的面容,纤长的手指卷了一缕长发,娇娇地笑:“几日不见,殿下倒是越见憔悴了,胡茬都长出来了。”

霍裘伸手摸了摸下巴,沉声喝道:“孤堂堂七尺男儿,有些胡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京都男子中,殿下的容貌可在前世之列,就是不知如今,能排到第几了。”她故作惋惜,笑意盈盈。

霍裘眯了眼睛,片刻后极轻地笑,唐灼灼讶然,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子就已被大力翻了过来,而后随着重重的一声响,臀部蓦的一痛。

片刻后,唐灼灼红了脸和眼睛,羞愤欲死。

“殿下!”她声音大了许多,又急又气,许是前不久才哭过,连带着鼻头都是红的,巴掌大的一张小脸上生出些红晕来。

霍裘扣住了她白皙的手腕,剑眸沉沉能将人吸进去,眉间浅淡还隐隐带了一丝笑意,月牙色的衣袍衬得他人如青松,温润如玉。

“这样的惩罚,孤还是舍得的。”

唐灼灼止不住地挣扎,偏生她那样的力气在男人眼里和挠痒痒没有二样,反而随着她的挣扎生出些旖旎异样的心思。

她现在的模样又气又恼,眼睛鼻头和脸都是红的,可爱得不得了。

“先前不是惯会撩拨孤?怎么这会倒哑巴了?”

唐灼灼被他半压在身下,想逃又逃不开,身子也被翻了个面,可恨连他脸上的表情都瞧不见,片刻后抽抽噎噎的直掉金豆豆。

“手疼,殿下欺负人。”她的声音又绵又软还带着哭腔,霍裘将她揽着翻过来擦了眼泪,道:“最近怎么这么爱哭?”

“手疼,肚子也不舒泛,殿下还尽欺负我。”

她揉了揉被他扣住的手腕,霍裘一看,上头都泛了红,不由得皱眉道:“孤都没使力怎么就红了?”

唐灼灼嗔了他一眼,“女子的皮肤可不都是这样嘛?殿下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霍裘眼眸黯了黯,忆起新婚那一夜,她一身的冰肌玉骨真真是叫人极为发狂的,这具销魂的身子就像是牛奶做成的一般,无处不美。

难怪曾被京都那样多的人觊觎着,她这盛极的颜色和唐家的势力,天下男子哪有不爱的?

不是就连自己也没忍住将她强娶了吗?

至于这怜香惜玉,他倒还真是没什么体会的,长这么大,能叫他想起就夜夜不能寐的也只有眼前这个一个不识好歹的小女人。

而那一晚,他自认还是小心温存了的。

想着想着,霍裘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伸手揉了揉她柔顺的黑发:“孤倒是想怜香惜玉,只可惜太子妃不给机会。”

她嫁进东宫起,吃住皆是和他一样,身上用的东西与后宫里的娘娘比都不遑多让,他是极想让她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