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今天姐姐不和你睡。”

末了, 傅行此又加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睡相太差了, 姐姐每次和你睡都睡不太/平。”

闻言, 傅明灼不搭腔, 只有怀疑的小眼神飘来飘去来回转个不停, 带着点“你休想骗我”的了然和笃定。

顶着这道单纯又炙热的眼神,傅行此默默替她把书和文具都装进书包, 然后面无表情地一锤定音:“听到没有,你快点洗完澡睡觉了,别明天又起不来。”

众多电视剧拍完接吻就拉灯直接跳到第二天的影响十分深远。

几年前,傅行此带着傅明灼去喝喜酒,碰上司仪开玩笑问大家新郎新娘晚上会干什么, 猜对有奖, 奖品是一个比人还高的毛绒玩具。

全员窃笑, 但是无人作答。

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没人回答呢,难道一直以来自己都想错了?傅明灼不太确定地问一起的祝凯旋:“凯旋哥哥, 他们是不是要亲嘴?”

祝凯旋快被她逗疯了, 浑身都颤抖了,好不容易才忍住笑,一本正经骗小孩:“嗯, 是的。”

猜测得到大人的认可, 犹如官方加印, 傅明灼把手高高举了起来, 底气十足:“我知道!他们要亲嘴!!!”

正在给宾客斟酒的新娘一个趔趄差点摔了酒瓶子, 满场捶桌哄堂大笑中, 童言无忌的傅明灼得到了那个毛绒玩具。

当然,回家路上她被傅行此给训了,要她以后不许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既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还是面对最亲近的哥哥和姐姐,傅明灼难免有恃无恐,不懂就要问,她问了个令傅行此和宴随都永生难忘的问题:“为什么今天姐姐和你一起睡,你们也要亲嘴吗?”

毫无疑问,傅行此又给傅明灼开了场□□大会。

这一回,宴随破天荒地没帮傅明灼,反而在一边看热闹。

傅明灼耷拉着脑袋任骂,始终没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

从傅明灼那边离开,一直到走进傅行此的房间,宴随都还保持着基本的淡定。

直到房门被她反脚踢上。

那道稚嫩童声天真无邪的问话仍在脑海持续回荡着不肯停歇,房门关闭的声音打开了某个被强行关闭的按钮,宴随背脊靠到门上,再憋不住笑。

傅行此问着“你笑什么”,语气却分明也有压抑不住的笑意。

“那你又笑什么。”宴随反问。

傅行此说:“你先笑的。”毕竟他不是第一次从傅明灼那里听到类似言论了,不至于像第一次听到那般失态。他第一会听到那回,虽然拿出长兄如父的架子,装腔作势把口无遮拦的傅明灼好好教育了一顿,但事实上私底下和祝凯旋两个人笑了个死去活来,而且这个笑点起码持续了一年半载,每逢提起都要引发爆笑。

可以说,这个梗他已经笑腻了,细枝末节的笑点都被榨干了。

奈何笑是会传染的。他被感染,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宴随越想越好笑,回忆着方才那个场景就跟被戳中了笑穴,根本停不下来,大笑十分耗体力,时间一久她筋疲力竭,肚子更是笑到痉挛,她把手搭上傅行此的肩做支撑,额头抵上去,试图平复自己,却是无果,只能语不成句地感慨:“傅明灼真的太逗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笑的小孩儿。”

傅行此抬手抱住她的脑袋。

此举成功让宴随止了笑,她安静下来。

谁也没轻举妄动,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很久。

漫长的沉默过后。

宴随垂头盯着他衬衫细致的纹路,眨一眨许久未动的眼睛:“傅行此。”

“嗯。”

她又眨一下眼睛:“要不要亲嘴?”

这问题问得挑逗,且承前启后,角度刁钻,她能便感觉自己靠着的这幅身躯瞬间僵硬几分。

“要。”

话音未落,宴随下巴被修长手指挑起,他遮住灯光的倾泻,身影覆下来,吻重重落到她唇上,略显急躁,动作也粗鲁,像饥饿的狼撕扯猎物。

自从“初吻”破戒后,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傅行此顺理成章地亲过她好几次,但凡是比较私人的场合,没有旁人在场的情况下,见面吻和离别吻是标配,不过短短几天,只要是和他出门,宴随已经被迫养成等他吃饱餍足再涂口红的习惯。

这是他第一次动手动脚,许是压抑了太久,指尖和唇舌都旗帜鲜明,带着势在必得的力道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都是成年人,既然决定一起过夜,没想过能全身而退。

他手摸到她裙摆下的大腿,并且还要往上。

被宴随一把按住。

他不解,抬起头来看她,盛满欲/念的眼神迷离,像起了大雾的天。

宴随压抑自己急促的喘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不等写你名字了?”

傅行此把头低下去,回到他先前流连许久的地方,重新埋首进去,像坠进一片绵软白云,他含糊不清地说道:“是我的名字了,它现在就跳动着跟我打招呼。”